在第二天結束,第三天黎明的時候,鍾沂源帶來了消息。
“我們必須離開。”鍾沂源看起來也挺憔悴的,他幫助顧千樹和鍾沂源本就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一旦被楚天惶發現結局絕對很悲慘:“有人已經在懷疑了。”
“可是他還是沒醒。”祝清澤嘆道:“怎麼辦?”
“內力恢復了很快就會醒的。”鍾沂源心裡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看了看昏迷在chuáng臉色慘白的顧千樹,又看了看自己同樣形容憔悴的好友:“先把他帶走吧……記得換上女裝。”
“……”祝清澤聽到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明知道顧千樹在昏迷之中,卻還是十分心虛的看了一眼顧千樹:“……好吧。”
“快點啊。”鍾沂源說完就出去準備馬車了。
“……麟堂。”祝清澤的表qíng嚴肅的看著顧千樹:“我絕對沒有冒犯之意……相信我。”你醒來之後可千萬不要惱羞成怒把我給直接殺了啊……
後面一句話祝清澤還是沒說出來,他屏著氣給顧千樹換上了一套粉色的女裝,還壯著膽子給顧千樹捥了一個女人的髮型。
要說臉長得好怎麼弄都好看,換上了一身女裝的顧千樹看不出一點違和感,他臉色本就十分的白,這下子臉粉都不用鋪了,在那形狀漂亮的唇上點上了一抹胭脂。
膚如白玉,素齒朱唇,即使是閉著眼也能看出這難以掩蓋的風姿,祝清澤抽著氣,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這麼給顧千樹化妝會不會反而引起懷疑……
不過在外面催促的鐘沂源已經讓祝清澤沒有時間再考慮了,他將顧千樹橫抱起來,走出門後放入了馬車之中。
“走吧。”鍾沂源也換了身顏色的衣服,頭上戴著塊方巾,像是個儒雅的書生。
“嗯。”祝清澤也給自己稍微化了化妝,和原來相比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用馬鞭趕起了馬車,鍾沂源朝著鄉間小道駛了過去。
小道在這時候本該是最安全的,祝清澤打算就這麼趕一天的路,待到熬過了三天,顧千樹的內力恢復之後一切便容易許多了。
可是就像是在印證鍾沂源和祝清澤那不好的預感,在中午的時候,鍾沂源的馬車和一隊人馬碰上了。
這一隊人均穿黑衣,身下騎著帶著鐵飾的高頭大馬,腰間掛著一柄樸素的黑刀,十幾個人往那裡一站就足以讓普通的人膽寒。
祝清澤從這群人身上感覺到了殺意,那是一種仿佛視人命如土芥的蔑視。
他們十幾人一字排開,將小道完完全全的圍了起來。
“吁——”鍾沂源停下了馬車,額頭上尼瑪溢出了冷汗,小聲的衝著祝清澤道:“……清澤,這些人……不會是……”
“……”祝清澤雖然不想朝楚天惶那邊想,卻完全騙不了自己。
“停下。”領頭的人一臉冷漠,衝著祝清澤揚了揚下巴:“裡面是什麼人?”
“幾位大爺,裡面是賤內。”祝清澤笑的勉qiáng,抬手擦著自己頭上的冷汗——倒也表現的十分像個普通的路人,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做好了防備,萬一這些人突襲也不至於一點準備都沒有。
“掀開帘子。”領頭人冷冷道。
“是、是。”祝清澤不停的點著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車簾,露出了躺在馬車裡依舊昏迷著的顧千樹。
“……”領頭人見狀卻是皺了皺眉。
“賤內最近一直在生病,我是帶她來找醫生的,各位大爺……”祝清澤顫顫巍巍道:“不知道各位大爺是有什麼事?”
“……”領頭人不說話,眼睛卻落在了馬車帘子上。
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祝清澤在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在平日裡,他一個人打十幾個雖然不至於被殺掉,但是要逃脫也是需要費一番功夫的,況且現在還要顧忌依舊在昏迷里的顧千樹……
“你們走吧。”可是出乎祝清澤的意料,那領頭人居然放行了。
“是、是。”祝清澤趕忙謝道:“謝謝各位大爺了……”
說完,便讓鍾沂源又讓馬車跑了起來,鍾沂源此時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濕透了,手裡拿著鞭子要哭不哭的模樣完全看不出破綻。
然而就在馬車剛好通過這十幾人包圍的時候,祝清澤卻聽到了一陣笑聲,那笑容他無比的熟悉——
“楚天惶。”殺妻之仇,不共戴天,祝清澤那一瞬間便紅了眼,他轉過頭,毫不意外的看到楚天惶站在馬車之後。
不、不對,祝清澤在看到身後的人時條件反she的揉了揉眼睛——他怎麼看見了兩個楚天惶??難道是他太憤怒出現幻覺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給了祝清澤答案。
其中一個“楚天惶”開口道,那語氣冰冷無比:“祝清澤,你要帶他到哪裡去?”聽到這句話,即便是佯裝淡定的祝清澤也露出了愕然的表qíng——這聲音竟是和雲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