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配美人。”祝清澤道:“倒是可惜了現在已經快要到夏天……你也看不見那傲雪寒梅了,麟堂,最近怎麼不出去走走?我見那楚家兄弟可是忙碌的很,也沒時間來惹你了,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好好去看看這院子裡初夏的美景?”
“……”忙碌,出去……顧千樹知道祝清澤說出這些話絕非有意,他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身上內力的恢復,到底是因為誰了。
“身體好些了吧?”果不其然,祝清澤下一句話就證實了顧千樹的猜想:“身體總是會慢慢好起來的,你可千萬別急。”
“……”謝了,顧千樹在心中暗暗道,只要他恢復了內力,就一切都好辦了,只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大概要多久才能徹底的恢復。
“我看你這傷,怕是還得要二十多天才能好吧。”祝清澤似乎知道顧千樹在想些什麼,下一句就幫顧千樹解答了疑問,他站起來,走到屋內擺放的鮮花旁,笑道:“身體若是恢復了,倒是可以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
的確是可以好好活動筋骨了,這六十多天的囚禁雖然沒有再發生之前的事,可被楚天惶和楚地藏qiáng行擁抱的記憶就如跗骨之蛆一樣死死的纏繞著顧千樹,讓他對這兩個楚家人恨之入骨。
“那我先走了。”祝清澤緩聲道:“……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唔。”顧千樹終於是應了一聲。
因為擔心有人監視,祝清澤並未過多的和顧千樹說這些話,他知道他的好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心中倒開是期待起了二十多天之後。
當沒有防備的楚天惶和楚地藏遇到了功力已經完全恢復的顧麟堂會是什麼qíng況?祝清澤忽的笑了,那笑容無比的詭異,愉悅之中又仿佛帶著淒涼——為了報仇,祝清澤可以說已經犧牲了一切。
楚天惶真應該感謝自己,給他找了一個這樣有意思的對手。
若是說楚地藏是不敢去見顧千樹,那麼楚天惶就是懶得去貼顧千樹的冷臉了,他知道自己那位痴qíng的弟弟是不會允許自己再去傷害顧千樹的,傷不了他的身,顧千樹又不像祝清澤那樣有著在乎的人,於是更是沒法子傷顧千樹的神。
不能被滿足愛好的楚天惶是寂寞的,他發現他現在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著該怎麼把顧千樹降伏,亦或者……該怎樣把顧千樹徹徹底底的毀掉。
得不到,就毀掉,是楚天惶一向的做事準則,不過索xing他得不到的東西實在不算多,於是倒也很少有現在這麼苦惱的時候。
要顧忌楚地藏的心qíng,要想出一個更萬全其美的法子,楚天惶沒有去見顧千樹,可是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想念顧千樹。
若是能看到他在自己身丨下輾轉呻丨吟,哀求哭泣,該是怎樣一副美景?待到他被自己cao丨弄的哭都哭不出來,同現在冰冷的模樣又該是如何qiáng烈的對比?
本該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的人,卻因為楚地藏的不忍心而使得楚天惶也被迫禁丨yù了起來,不過這並不妨礙楚天惶這麼去幻想。至於他現在要做的事,其實也簡單的很——怎樣讓他那個心軟的弟弟,徹底狠下心。
楚家人,是láng非狗,就算現在看起來像條卑微的狗,那也是因為當狗的時間太長,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只有讓楚地藏明白,他唯有當狠辣的láng才能得到他的尊上的時候,楚天惶的計劃才算成功。
這也是個讓人愉快的過程啊,楚天惶感嘆著,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惡意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幾日來,楚地藏也過得不好。沒有人會比他更想得到顧千樹了,可是顧千樹吐血的模樣,卻深深的印在了楚地藏的腦海里。
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燃起的火焰,似乎只在敘述三個字:“我恨你。”
他的尊上恨他,這顯然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楚地藏本就是糾結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尊上和顏悅色的對待,可是同時也想和他的尊上肌膚相親。
可是至少在目前,這還是個無解的難題,楚地藏自認自己只是個凡人,要怎麼去要求一個神祇愛上他?況且他們同身為男子,怕是他的尊上心裡已經充滿了對他的鄙夷和厭惡。
楚地藏到底不是楚天惶,二十年陪伴顧千樹的經歷讓他無法徹底的放開手去傷害顧千樹,於是只能封了顧千樹的武功,qiáng行將顧千樹留下。
但這是不行的,這種qíng況終究是長久不下去,鏡城那邊已經起了懷疑,顧千樹身上所發生的事,很快便會被察覺。
不過關於這一點,楚地藏倒是不怕的,他唯一怕的事qíng只有一件——就是顧千樹那冷漠如冰的目光,仿佛看他就像在看一條卑微的喪家犬。
可是要怎麼打破僵局呢,楚地藏想不明白,也找不到答案,他只知道他不願再這樣下去,面對顧千樹那一日更甚一日的冷漠,和楚天惶那無孔不入的挑唆。
“別急別急……”然而在某一天,楚天惶卻像是突然變了xing子,對著楚地藏道:“你急有什麼用,最近沒好好吃飯吧,看看這臉都瘦了幾圈了。”
楚地藏不說話了,只是冷冷的看了楚天惶一眼。
“唉,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啊。”楚天惶的心qíng似乎格外的好,一點也不在乎楚地藏的反感,笑的十分的燦爛:“等些日子吧,等些日子……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楚地藏明顯覺的楚天惶話裡有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楚天惶卻不打算和楚地藏細講,只是道:“我到想要看看,你對你的尊上如此心軟,到底是值還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