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卿。”陸正非想要伸手擁抱陳千卿,卻被陳千卿躲開了。
“陸正非。”陳千卿斜眼看著呼吸越來越重的陸正非,冷冷道:“坐著別動。”手裡的器官越來越熱,那熱度簡直就像是要灼燒他手心的皮膚。
面前的人,和他長的一模一樣,陳千卿根本不敢抬頭,他甚至生出一種在對著鏡子自瀆的錯覺。隨著陳千卿的動作,陸正非終於she了出來。
“千卿。”陸正非道:“我想要你。”
陳千卿的身體瞬間僵了,他知道幫陸正非用手弄只是權宜之計,他不可能一直拒絕陸正非的求歡,一個月也好,兩個月也罷,可時間一長,就絕對敷衍不過去。
年輕的陸正非也是吃軟不吃硬,直到陳千卿的死亡,將他所有的傲骨都打碎,讓他明白了妥協的重要。
若是二十多歲的陸正非穿成了二十多歲的陳千卿,多半也只會和那時的自己大打出手,陷入更糟糕的局面。
但此刻,面對求歡的陸正非,陳千卿只想能拖多久是多久,於是他道:“陸正非,給我點時間好麼?”
陳千卿很少用商量的語氣同他說話,更不用說是這種話,陸正非聞言後,眼裡流出驚喜的神色,他道:“千卿,你願意接受我了?”
陳千卿沒說話,只是扯了張餐巾紙,把手上的液體也擦gān淨了。
“千卿?”陸正非扶住陳千卿的肩膀,硬是將他扭了過來,他看著陳千卿的臉道:“你是不是,願意接受我了?”
陳千卿的眼神一直很平靜,他看著陸正非激動的模樣,有些悲涼,沒錯,年輕的他奢求陳千卿的接受,可惜,陸正非永遠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於是,陳千卿一字一頓道:“陸正非,我永遠不可能愛上你。”——這句話代表的是他自己,也是那個被他傷透了的陳千卿,他不屑於欺騙陸正非的感qíng,所以即便是看著陸正非眼裡的星光瞬間湮滅,也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陸正非不笑了,只是沉默的看著陳千卿,兩人的眼神,在這一剎那,驚人的相似。
陸正非道:“你就算騙騙我,也不肯麼?”
陳千卿淡淡道:“你希望我騙你麼?”
陸正非沒說話,其實答案兩人都很清楚,原本曖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陸正非臉上那些溫柔的東西逐漸消失,最終變成了一片冷淡。
陸正非道:“那就這樣吧。”
說完,他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陳千卿坐在沙發上,看著陸正非的背影,忽然覺的有些喘不過氣,他傷害過陳千卿,所以,他現在將以更加殘忍的方式來傷害自己。
沒人比陳千卿更清楚,怎麼才會讓陸正非心如死灰。
陸正非碰的一聲關上了門,陳千卿慢慢站起來,回了臥室。
暑假時漫長的,陳千卿大部分jīng力都放到了腿的復健工作上來,他不希望這件事給身體留下任何的後遺症,所以即便是非常痛苦,他也堅持了下去。
自從那次對話之後,陸正非回家的時間變少了,大概一周有個三四天回來住,其他時間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陳千卿一點也不擔心陸正非會出軌,沒人比他更知道陸正非對陳千卿的執著到底有多重了。
八月份,天氣很熱,陸正非專門幫陳千卿請了復健這方便的專家,幫助陳千卿恢復。
陳千卿對陸正非說了聲謝謝,陸正非只是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人已經冷戰一個月了,準確的說是陸正非單方面的冷戰,陳千卿的那句“我永遠不可能愛上你”似乎已經對陸正非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以前的陳千卿也是說過這些話的,但通常qíng況下都是在憤怒的時候吼出來,而陸正非更願意將這種話,當做陳千卿qíng緒的宣洩。
可是那天,陳千卿非常冷靜,冷靜到,陸正非不得不相信這句話,是發自陳千卿的肺腑之言——他絕對不會愛上他。
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讓陸正非覺的挫敗了,他很想像以前那樣自欺欺人,可是卻怎麼都做不到。
陳千卿只當做不知道陸正非最近的qíng況,他認認真真的做著復健,只想著自己的腿快好起來,卻因為這件事,忘記了一個重要的日子。
陳千卿的生日是十一月七號,陸正非的生日是八月十九。
而現在的陳千卿,只記得自己的生日,把陸正非的忘得gāngān淨淨。
十九號這天,陸正非很早就起chuáng了,陳千卿八點起chuáng,一進客廳就看到了已經把早飯吃完的陸正非。
陳千卿沖陸正非打了個招呼,和平常一樣,陸正非沒有理他。
其實陳千卿是不在乎陸正非理不理他的,他甚至有些慶幸不用同陸正非jiāo談。
陸正非看著正在喝粥的陳千卿,一個月來第一次開口:“千卿,我想你彈鋼琴。”
陳千卿的動作僵住了,他可以完美的扮演陳千卿,因為他知道陳千卿所有的事,卻有一個巨大的破綻——他根本不會彈鋼琴,一點也不會。
陸正非道:“就今天,彈一首給我聽好麼?”
陳千卿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嘴,故作淡定:“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聽我彈鋼琴。”——是的,他完全沒記起今天是陸正非的生日。
好在陸正非也不指望陳千卿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只是看著陳千卿道:“你不願意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