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死是沈卯卯没有想到的, 相比于没什么存在感的安静,沈卯卯对她的认知更多一点,平常这两个人的行动也全靠明月指挥她自动把这两个人带入了自己和娄京墨,却没想到明月会死在前面。
思思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这个场面了, 拉着沈卯卯和金毛往回走。
沈卯卯心里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对副本的迷茫。
昨晚的三只鬼两只在康元淮那里,一只在自己这里,那明月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离开房间来到楼下?又是如何在楼梯下被人一刀两半的?
这一切他们都不得而知。
警c们照例来得很快,他们如同上次一样收走了尸体, 对周围做了一圈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调查。沈卯卯几人挨个被叫出来问话, 一圈下来大家都有点身心俱疲。
等其他警员离开以后, 昨天那位警长又留了下来。他环顾四周, 然后小声对众人说道:你们怎么想不开住了这个房子啊?
思思连忙追问道:这房子怎么了?
警长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房子啊是附近有名的凶宅!
话音刚落,突然有只水鸟撞上了窗户玻璃, 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警长脸色一变,立刻就换了话题:好了,劝你们最好还是搬走吧, 最近这里不太平, 再会。
他一个警c跟她们说再会这个词, 像是笃定了他们之后还会再见面。但从游戏的尿性程度来考虑的话,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安静的情绪有些颓靡,她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也有可能是不想让人看见她流泪的场景。大家能理解她的心情,暂时没去打扰她。
康元淮又打电话叫了家政服务,还给了来的人一大笔小费,十几分钟过后,楼梯上就一点血迹都没有了,那人还点了一盘香薰驱散血腥味,等她们再下楼的时候,空气中就只剩下了刺鼻的花香。
曾经有人死在这里的痕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就像明月这个人,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没能留下什么东西。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天像是下一秒就会塌下来,但这样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
夏蝉不知疲倦地叫着,整个淮镇的色调都泛着黄,像是被人故意做旧的书卷,透露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康元淮拿起了黄色的油纸伞,说是要去给大家买早餐,让玩家等他回来。
沈卯卯站在二楼的露台目送他远去,在心里猜测起他的身份,还有雨伞的作用。
他总打着黄伞,黄伞到底哪里特别?
特别黄?旁边的金毛接道。
沈卯卯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唉。她叹了口气,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这脑袋留着支配身体动作吧,我怕你一思考就不会走路了。
金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
沈卯卯:我以为你是来向我秀智商下限的。
你嘴好毒哦,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像小楼姐了?
可能这就是夫妻相?沈卯卯无辜歪头。
金毛有被虐到,用萌妹脸做了一个吐血的表情,然后用男音说道:你最近小心点。
沈卯卯疑惑道:怎么?你要三天之内鲨了我?
金毛翻了个白眼:姐姐,我在说正事,我闻到你身上有股土腥味。
沈卯卯:你这鼻子不上交给郭嘉可惜了,也太灵了吧。
你知道土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应该是只小鬼,昨晚被我吓哭了。
金毛眼球差点脱框而出,对她竖起了个大拇指:这也行?不愧是你!
如果娄京墨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说出鬼都能吓哭,你真的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吗?这类的话。
沈卯卯又叹了口气,格外地想念起娄京墨来。
她已三天多没见到娄京墨了呜
金毛迫切地想知道她是怎么吓哭女鬼的,追问道:你都做了什么,还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
沈卯卯:没做什么啊,就是握着卡牌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用对待家里熊孩子的态度对待她。
金毛沉默了一秒,然后问道:你没打她吧?
沈卯卯无语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你不是还说你喜欢我吗?
金毛:孩子曾经年少不懂事。
沈卯卯:赶紧滚,要不然过肩摔警告。
金毛麻溜儿滚了。
没过多久雨就落了下来,远处的湖面荡起千万涟漪,空气像是一个正在被加热的氢气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开来。
康元淮带着茶楼的人回来了,一队人手里拎着防水食盒,干脆就沐浴在雨中,只有康元淮一个人撑伞,黄色的伞面在灰沉沉雾蒙蒙的水汽中有些突兀,一如他这个人,和淮镇这个地方有着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烟雨中康元淮举着伞抬起头,视线竟然穿透雨幕对上了沈卯卯的眼睛。
沈卯卯有一瞬间的心悸,不过很快康元淮就笑了笑,重新低下脑袋,步入了洋楼里。
安静没下楼吃饭,少了三个人的餐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大家都有些沉默,餐厅里的气氛带着几丝压抑。
吃完饭康元淮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大家也都挺累的,明天我们再去调查民俗吧。
几人原地解散,思思心思活跃了起来,招呼沈卯卯和金毛一起出去走走。
沈卯卯坐在大厅里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沉默了两秒后说道:你确定?
雨比刚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此刻已经连成了一片,砸得地面泥沙飞溅,把被灰尘上了色的地板都给冲洗干净了。
这雨大的,出去只有被砸的份。
思思道:谁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啊?这么好的机会,再不出去调查以后可就难有单独调查线索的机会了。
沈卯卯又望了一眼门外,叹息道:稍微再等等吧,最起码等雨小一点
思思看着雨幕,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这几天晚上总是在做噩梦,我觉得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