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小天师的欣赏水平,爱情片跟文艺片,他都分不清,还能分得清悬疑跟恐怖?
上次带他去看一个著名的爱情片,回头他竟然没看明白,浪漫什么的,就不用跟小天师说了,在他们俩之间,根本不流行。
没有,他没有带我看。道淼赶紧否认:你不要总是欺负他。
其实独孤家的小弟挺好的,真的!
嗯。独孤浩炎很有心计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不是闹鬼吗?
我觉得不是。说起专业话题,自然小天师就认真了起来:真的闹鬼的话,没道理我感觉不到啊!
那那个人?独孤浩炎指了指那个中年男人:用的符篆?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道淼委屈的道: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是于老先生死了很久的话,我会怀疑他可能成了鬼王之类的存在,可以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可是那需要千八百年的道行才能办到,他这才去世了不到七天,头七都没过,除非是大冤而死,就像是窦娥那种六月飞雪的冤屈,否则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哪怕东北再冷,也没道理成这样啊!
自己的专业受到了非常严峻的考验,小天师的雄心壮志被激了起来,一握小拳头: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
但是他的话,却给了独孤浩炎一个启发:你说你察觉不到异常?
嗯。小天师瘪了瘪嘴巴:先看看别人怎么处理此事。
虽然这些人,小天师同样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但是他是个谦虚的孩子,老道士师父也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骄傲自满。
而那边,李大师终于开了口:我想,请老爷子头七回来,说一说他未了的心愿,或许,能化解一下,他这样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对于于家来说,先人不得安息,后人还有什么余泽?
是,是,您说的是。于金华擦了擦眼泪:大哥,明天就是老爷子的头七了,您看,是不是让李大师设个坛做个法,父亲死不瞑目,我怕是有什么冤屈。
金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老太太不高兴了:什么叫你父亲死不瞑目?老爷子的遗容你们都瞻仰过了,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吗?他是睡梦中去的,这一点,医院可以证实,都出具死亡证明了,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于金华其实是恨得牙痒痒,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母亲的地位,让母亲含恨而终,所以她不仅要得到老爷子的私人遗产,还要这个女人去死:你跟老爷子同床共枕,他咽气了你没感觉吗?还是说,你看着他咽气,也不给他拿药?
你懂什么?于老太太道:那天晚上,我是在次卧住的,老爷子嫌弃我睡觉打呼噜,吵他睡眠,很早我们就分房睡了,只是他爱面子,不跟你们说而已,这件事情,家里的保姆厨师都知道,我还是伺候他安寝了我才去睡的,你当你们父亲是什么老当益壮的人呐?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什么风花雪月的都不如亲情的陪伴,可你们一年到头回来几次?他咳嗽,痰堵住了嗓子眼儿,是我给他吸出来的,你们说孝顺,我可没看出来哪儿孝顺,何况前一天晚上,金山还回来跟他拌了几句嘴呢!
你们说你们的事情,扯上我做什么?于金山不开心了:再说我跟我爸说公司的事情,说不拢拌两句嘴怎么了?公司的事情,跟你们老娘们儿没关系。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在哥哥的光环下生活,很是憋屈,一旦有机会,他就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找一找自己的重要性。
你找老爷子,说公司的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作为于家的长子,于氏集团的总裁,于金岳还不高兴了:说一说,说的什么事情?
一点小事情而已。于金山敢跟小妈呲牙,敢跟于金华拍桌子,但是不敢跟于金岳对着来,毕竟被压制了半辈子,这个大哥对他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独孤浩炎却在旁边,摸了摸手里防身用的那把北帝匕首。
他记得,道淼告诉过他,这东西是一件神器级别的宝贝。
有它在手,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
他也的确是查过这个,属于传说之中的宝贝,经过几次临危实验,也的确是如此,刀枪不入的僵尸,他拿着匕首,砍瓜切菜一样容易解决。
于是他偷偷地将匕首出鞘,有这么一个镇邪的宝贝在,他要验证一件事情。
前头那些人吵了起来,从最开始的两个女人的吵架,到后来波及面广了,全都吵了起来。
而且口口声声的说老爷子的死因,明明是心梗发作去世的,偏偏他们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恨不得将正常死亡改成谋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冷的环境,以及一个个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整个于家真的是一团糟。
于金岳是老大不假,可就因为他是老大,所以被群起而攻之,众人怀疑他谋杀了老爷子,好继承遗产。
于金山就是最大声的那个。
而于金华怀疑小妈谋杀了亲爹,好摆脱老头子,做个单身的中年美妇人,因为如果老头子死了,她不仅自由了,还能有钱分,然后找个中年男人一起过日子,总比伺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强!
于静月是谁都怀疑,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是奔着遗产去的。
于金乐是最手足无措的那个,他最小,没有发言权。
而于明亮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长辈们吵架,他是晚辈,比于金乐更没发言权。
眼前事态的发展,大概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于家人自己就先乱了起来,吵吵闹闹的伴随着外头的鬼哭狼嚎,怎一个乱字能解释的呦。
李大师急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着急,朝于金华使了好几次眼色,结果于金华正吵得热闹,都没看他一眼。
于金华的丈夫程先生也没办法,他这个妻子啊,一旦吵架就怒气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是个莽撞的性格。
没办法,李大师只好上前将她拉了下来,按在沙发上:程太太!
于金华本来正上头的时候,脸都是红的,被人拉下来,还有些不爽,结果就看到了李大师的脸色,更难看了。
李大师你。于金华口气不太好,一时间还没转变过来态度。
程太太,你是不是忘了正事啊?李大师心里憋气,但是表面上却不能太放肆,谁让这是他的金主呢。
我哦哦,我知道了。于金华猛然惊醒。
她被自己请来的大师拽走了,其他人也被请来的人拉了几把,总算是结束了这莫名其妙吵起来的局面。
但同时,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已经零点之后了,外面的呜咽声音小了很多,而屋里的温度虽然很低,但是没有再往下降。
独孤浩炎又去摸了摸暖气片,虽然不至于烫手的程度,但是温热还是有的,窗户上还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道淼大概是来的人里头,最不像大师的人,因为他什么都没做,人家李大师起码耍出去一把黄符纸,还是自燃的那种。
其他人也在吵架结束之后,各显其能起来。
尼姑开始念经,念叨的竟然是梵语,不是汉话,听不太懂。
但是韵律很工整,听着就那么悦耳,可在这个场合里,不太合适啊。
和尚手里的念珠,甩了出去,正好对着大门,那念珠竟然蹿起一溜儿的火星子!
何方厉鬼?敢来贫僧眼前作祟?大喝一声,这位高僧看起来是宝相庄严只要他不是一脸兴奋的样子,面脸油光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外面呜咽的声音突然没了,但是随后便是一声不似人的叫声,那么尖利,那么刮耳膜的动静。
于家人吓坏了!
这回也不吵了,一个个瑟瑟发抖,抱成一团,当然,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抱成一团,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泾渭分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