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庄祥连坐下喝完豆浆都没心情了,晚饭我不回来吃了,我去接小香,在她家吃。
丢下这句话,庄祥就去门口换鞋了。
娄雪更不满意了,接什么接呀,有本事她不要回来了!好像嫁来我们庄家多委屈了她一样!
你把英达抱回来!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跟我这个婆婆道过谦再进我庄家门。
孩子哪能离了妈?而且妻子在家的时候,还会给他煮个稀饭,烫个青菜,现在呢?母亲娄雪连个碗都懒得洗,更别说给他煮一锅稀饭了,明明知道他从小就不喜欢吃油腻的早餐。
庄祥:不要她回来谁来?她走一个月,我这一个月都吃不上早饭,我指望谁了?
娄雪更加不满意了,说话也不管不顾的,仿佛在家里天天闲着没人说话一样,对着儿子庄祥一个劲诉苦,谁家媳妇儿不煮早饭啊?就她会煮?她除了给你煮个稀饭,她还能干个啥?我孙子也教不好!
被自己养大的儿子讽刺不如儿媳妇,娄雪越想越气道:你儿子啊,才3岁,被刘小香那个女人教的把小邢的儿子往秋千下面拽!磕那么大个包!要不是她教的好,我能被弟妹冷眼?
庄祥惊讶地问:小邢的儿子从秋千下摔下来,是英达干的?
庄邢因为儿子被磕了脑袋,所以第二天没去公司,他的秘书在公司八卦老板是个顾家好男人,因此他也听到些风声。
这么一想,庄祥感觉不对来,难怪几次在公司遇到小邢,小邢都不冷不热的,所以原来是因为自己儿子伤了小邢的儿子吗?
他越想越觉得搞不好就是这样!庄祥是一点儿都没往安全头盔上面想。
娄雪回答:不是他还能是谁?就你儿子和人家在院子里,那娃儿当时才8个月,还没站起来过,骨头都是软的,你儿子亲口跟我说他想坐秋千,他扯人家下来的。
娄雪一口一个你儿子,好像她自己不是小英达的亲奶奶一样,娄雪接着抱怨道:你说你非要娶这么个女人,高中都没毕业,把我孙子都教育成什么样了?就因为这事,我只要带英达去弟妹家,人家院门都不开。
那我晚上只把英达抱回来。庄祥压着怒火赶去上班。
到了公司,他心里有鬼,更觉得堂弟庄邢看他的眼神都是冷漠。他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迁怒人,庄祥这个窝囊废还能迁怒谁?妻子刘小香呗。
庄邢结束例会对庄飞说:飞哥,来我办公室聚聚。
老板说聚聚,秘书懂事的去茶水间泡茶水,端着两杯茶出来看到庄祥往老板办公室来,她忙轻声说:庄部长,庄董里面有客人呢,您要是不急,我先帮您传达一下?
哦,那没事儿,我晚点再来。庄祥笑着点点头,走了又扭回身问:对了,里面是谁呢?
秘书:庄经理,也是您堂弟呢。
庄祥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离开了,他心里更加肯定庄飞这小子肯定是投机取巧了。
他觉得可惜他儿子英达那小手一拽,他妈没有了和庄邢家套近乎的机会了。
庄飞坐在皮质沙发,打量了一下这个董事长办公室,墙上裱的工笔画很有意境;角落还搭着画架,应该是庄邢认得弟弟的;办公桌上还有几个婴儿玩具,为肃穆的办公室增添了些温馨。
庄邢一边解袖口,一边说:飞哥最近怎么样?工作有遇到什么好的建议,有需要的话尽管提。
庄飞收回视线,看着堂弟的眼睛回答:挺好的,就是不用给我配车了,我骑自行车很方便,也习惯了。经费省着给工人们加点餐就行。
庄邢听完堂哥这番话,不掩饰的笑了一声,见庄飞拘束起来,解释道:挺好的,你能站在员工角度想事情很好,你提你的,我作为公司决策人,我站在公司持续发展角度选择接受或否决。所以,飞哥有什么想法敞开说,总要有人和我站在不同的角度,两两结合,咱们才能更完善。
庄飞这才放下心来,喝了一口茶。
庄邢接着说:你这一下班,就往工地跑,我也找不到机会和你聊聊,所以借这个机会,是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庄飞好奇。
项目我一手跟进,眼看着已经走向正规,我也是时候回上海总部了。所以,我想让飞哥在岛城把持局面,不过我隔个把月都会回来一趟的。
但凡男人,都有事业心,庄飞肯定是心动的,不过他也有顾虑。
庄飞:可是我以前就带过一帮抹墙泥的兄弟,这
飞哥你有责任心,脚踏实地,这是我最欣赏的。我主金融投资的,当初竞建桥项目,我也不懂行,我就想建一座质量好安全的大桥,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所以,建桥要钱我出,没人我找,我一定要求最好的,因为这座桥将要承载无数的生命,不仅仅是我的家人,还有数十万庄周人。
庄飞看着面前的堂弟,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觉。庄邢的侃侃而谈,自信又成熟,如果去大学演讲,庄飞认为庄邢一定会是年轻一代的偶像。
飞哥你这一点和我挺像的,我们都是抱着要做,就把事情做好的心态,一点都马虎不得。而且,飞哥你比我更细节,所以这里交给你,我很放心。庄邢说完看着庄飞。
不得不说庄邢看人的眼光太毒了,天生适合居于高位。把庄飞的一腔热血都激励出来了,庄飞恨不得立誓,为了建桥项目鞠躬尽瘁。
庄邢把工作安排好之后,又无意的提了一嘴:飞哥如果发现任何部门有不好处理的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兄弟之间商量着来。
庄飞此时还没听懂他的暗示,只当是普通的嘱咐,连连点头。
这天周末,庄邢开车,沈修竹抱着小竹笋坐在后排,今天要去医院给小竹笋打疫苗。
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去打疫苗,小竹笋还不知道他最讨厌的环节又要来了。沈修竹故意逗宝宝,拿食指去戳小竹笋嫩嫩的手臂。
一会儿打针,你答应爸爸不哭好不好?沈修竹认真地捧着儿子的小脸蛋问。
小竹笋摇头晃脑挣开,嘴里咿咿呀呀的,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咱们说好了,不许哭哦。沈修竹把小竹笋嘴巴里的大拇指扯出来。
小竹笋抗议:呀!继续把大拇指塞进嘴巴里。
沈修竹戳了戳小竹笋肉呼呼的小爪爪,胖的手背上好几个窝窝,看着又嫩又软乎。
小竹笋不堪其扰,反手攥着爸爸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沈修竹抿着嘴笑,然后忍不住低头嘬小竹笋的嫩脸蛋。
庄邢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心里特别柔软。
结果小竹笋在汽车上有多开心,打针的时候就哭的有多惨。
哇咔咔啊啊啊小竹笋大张着嘴巴,眼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掉。
一家三口本身就特别惹眼了,结果小竹笋一路哭出医院,难免被人一路注视。
小竹笋在爸爸怀里不停地踢腿抗议,沈修竹紧紧搂着小胖子,又是亲又是哄的。不哭了不哭了,打完针了,我们竹笋健健康康的以后就不打了好不好?
为了哄儿子,沈修竹抱着孩子去新世界百货,门口有几个摇摇车,把小竹笋放进去,投一元硬币,小车车就前后摇晃个10分钟,总算是让小竹笋又重现笑颜了。
庄邢做了个捏儿子小脸蛋的假动作,说:跟你爸爸一样,真好哄。
沈修竹在一旁骄傲地嘿嘿笑。
可惜庄周岛不够发达,交通不便利,没有沈修竹特想吃的小汉堡和冰可乐,所以中午一家三口去植物园旁边的饭店解决了午餐。
吃完饭,庄邢抱着小竹笋,高大宽阔的肩背上趴着一个小肉团子,小肉团子晃着脑袋好奇的看植物园里的花花绿绿。
庄周岛的天气特别适合种植水果,因为阳光充足。而且岛民都知道一个小秘密,每年最后一批的西瓜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