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可以了,薛蟠滿口子答應道:「到時候記得來叫哥哥!」
薛寶釵回頭深深看了賈環一眼,然後就出門上了馬車。
回去之後,薛寶釵便和薛姨媽商議了一番。本來是計劃讓薛蟠去草原躲一躲的,但現在看來,史湘雲成親的時候,很有必要去那邊露個面了。
「那就先去福建販茶,剛好來得及趕上湘雲嫁人;待這事了了,也就夏天了,那時候去草原,也不耽誤事。」
薛蟠聽到這話,滿臉苦色。雖然他不想留在家裡面對河東獅,但一直漂在外面,他更不樂意。
只是母親和妹妹腦子比他轉得快,別的沒和他說,只是說讓他這幾年辛苦一下。
辛苦就辛苦吧,在外面說不定還能多收幾個小妾呢,南北的美人,咱薛大官人也多梳籠幾個。
想到這裡,薛蟠便又高興了起來。
那邊的薛寶釵正和薛姨媽報備:「環兄弟說過幾日要帶大哥去史家吃酒,母親怎麼想?」
薛姨媽沉思半晌,方才說道:「親戚之間,吃個酒又有什麼要緊?」然後又對著薛蟠說道:「過幾日去了史家,莫要失禮!」
「母親放心,兒子我什麼時候丟過人!」
送走薛家兄妹之後,賈環便讓彩雲把銀票收好,這可是一筆巨款,賈環就是想都沒敢想過自己能有這麼多錢。
看著彩雲小心地把銀票放好,賈環說道:「晚上加菜,大家都高興一下。」
「好嘞!」
史湘雲回去之後,賈寶玉情緒又低落了一些,史鼎來接人的時候已經說了,湘雲年後不會再回來了。
短短半個月,大觀園就又空了兩個院子,再次回到了之前冷清的樣子。
賈寶玉的快樂又沒有了……
走到蘅蕪苑,賈寶玉嘆了口氣,薛寶釵和史湘雲前後住進來,但又前後離開。走到裡面一看,也是一片荒蕪,只有幾株枯枝在隨風搖曳。
走到紫菱洲,仿佛也是同樣的景象,邊上的襲人說道:「二爺,眼下是冬天,等到明年入春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賈寶玉惆悵地說道:「你不懂。」
襲人如何不懂,只是不好明說罷了。
「聽說今兒莊子那邊送來了野雞,晚上二爺嘗嘗如何?」
但賈寶玉不是賈環那樣的吃貨,聽到這話也只當平常而已。
過了幾日,史鼐便遣人來請賈環前去赴宴了。
賈環得了信,便讓潘又安和趙小有繞道去了薛家。
薛蟠剛剛和夏金桂打了一場,不出意外地落了敗,聽到大門說賈環要來帶他去史家吃酒,就趕忙躲了出來。
「還好沒傷到臉!」薛蟠恨恨地想道。
上了賈環的馬車之後,薛蟠趕忙理了理頭髮,不照鏡子他都覺得現在的形象不佳。
賈環假裝沒看見:「等會咱們可要多喝幾杯啊!」
薛蟠一邊把頭髮弄好,一邊說道:「環兄弟放心,不會少喝!」
到了侯府,賈環和薛蟠下車之後,便有小廝很是麻利地過來牽馬引路。
現在侯府多少緩過來一些元氣,不再像之前那麼落魄的樣子了。
賈環過來,史鼎竟然親自出迎了,卻忽然看到了賈環身邊的薛蟠,不由得一愣,在這次的賓客中,原本是沒有薛家的人的。
賈環見狀,忙上前幾步說道:「剛好和薛大哥在一起,聽到侯爺擺酒,就一起過來了。薛大哥對兩位叔父也是親近得緊!」
史鼎聽到賈環這話,哪裡還不明白:「兩位賢侄,快裡面請。」
薛蟠是個自來熟的:「二叔,聽說今兒沒有戲班子?」
史鼐說道:「年底了,不好請。」
賈環說道:「沒有也好,吵吵鬧鬧的,耽誤吃酒。」他是聽不懂的,自然無所謂。
待到了廳上,卻也見到了不少人,賈環也都有些印象,只是不太熟悉。但薛蟠就很熟了,上前一一打著招呼。
賈環鬆了一口氣,幸好帶了薛蟠,要不自己又要干坐著了。
史鼐聽說薛蟠也過來了,不禁有些奇怪:「薛家?好好的怎麼會到咱們家來?」
史鼎說道:「估計也知道利害了。大哥您想,有環哥兒呢。別人不去說,這位狀元公是不會站到那一頭的。捎帶著薛家,也不奇怪。」
的確,賈環不能光憑嘴巴說,得帶幾個人來站隊才行,薛家可是皇商,是個非常合適的對象。
史鼐不再去想其他了:「來就來了,就算薛家沒這個意思也沒關係,讓他吃一頓酒又怎麼了?到底是咱們的晚輩。」
有著薛蟠在,賈環這次倒也不至於太無聊,終歸有個人能說上話了。
薛蟠則一如既往,大大咧咧,但在一些人看來,薛蟠這是在欲蓋彌彰。
史鼐舉著杯子說道:「我家侄女來年六月出嫁,大家可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啊!」
薛蟠搶著說道:「叔父放心,小侄一定過來!」
賈環心裡暗笑,薛蟠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在往這邊努力靠的樣子。
回去之後,薛姨媽就把微醺的薛蟠拉過去,細細詢問了這次酒局的細節,薛蟠懵懵的,只想睡覺,對自己母親的問話就趕快回答了,只想儘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