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渾然不覺,也是喜滋滋地說道:「我也覺得雨村合適。」
「老爺,安置吧!天色可不早了!」
王熙斕也上了回家的馬車,家裡來了兩撥人接,實在留不下了。
惜春頗為不舍:「王姐姐,春天的時候還能來麼?咱們去鄉下看桃花去。」
王熙斕不忍心騙惜春,但嘴上還是說道:「若是得了空,我便過來。」
第二天下午,賈環便去了一趟齊王府,雖然是出了正月才要去教書,但他也不能真的等到那個時候再過去,提前去見一下,也好做個預備。
知道賈環過來,王府的長史朱凌親自出來了。
見到朱凌,賈環先施了一禮:「見過朱前輩。」
「可是提前來看看幾位皇孫的課業?」朱凌一邊走一邊說道:「先去廳上說話。」
聽到這話,賈環笑道:「被前輩說中了。」他可不想從三百千再教起了。
朱凌下面的話便讓他放了心:「三位皇孫現在都已經識字不少了,最大的李釩已經開始讀《孟子》了。」
聽到這裡,賈環再無疑慮:「那便好了,下官也可以提前知道講授什麼課業了。」
到了廳上,朱凌卻又說道:「你來得有些早。」
賈環不明所以:「還請前輩指教。」
「梁侍郎昨兒告訴我,要再給齊王府加兩位講官,賈環,你知道這個意思的吧?」
賈環哪裡不懂,聽到這話,聲音也壓低了一些:「可上摺子了?」
「估計現在已經在御案上了。」
賈環想了一下,說道:「不出意外,肯定會準的。」
「你可要做好準備。」
聽到朱凌這話,賈環有些不懂:「還有什麼需要準備,請前輩指點。」
「你可知,另外兩位講官是何人?」
「是何人?」
「其中一位,是前你一科的狀元沈楊,另一位,則是侍讀學士曹諶。」
見到賈環還不明白,朱凌便接著說道:「沈狀元不去說他。曹諶可是會元出身,當年的探花,還是我與你老師的同年。」
賈環喜道:「那不是正好!」
朱凌冷笑道:「你進了翰林院也快一年了,可與這位曹前輩有過什麼交集?」
賈環無語,朱凌接著說道:「曹學士為人陰險深詭,你當小心。他在翰林院蟄伏了這麼許久,終於等到了這個出頭的機會!你又是啟道的高徒,也早他一步得了齊王的青眼,其中利害,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聽到這話,賈環終於反應過來了,雖然朱凌沒有明說的,但既然他與錢雨本這麼多年都與曹諶沒有來往,可見是瞧不上他的為人,說不定還有些齟齬。
賈環起身深施一禮:「多謝前輩告知。」
「賈狀元何故給朱長史施禮啊?」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然後便進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身穿常服,但氣質不凡。
朱凌起身介紹道:「賈狀元,這位便是齊王殿下了。」
賈環趕忙又朝齊王長揖:「見過王爺。」
齊王趕忙扶住賈環,笑道:「孤與賈狀元,可是神交已久啊。」
畢竟賈環頂著國朝第一神童的名號,齊王能請到賈環,也算給自己加了一層光環。
「不敢當。微臣一定竭盡全力,教授皇長孫。」
聽到「皇長孫」三個字,齊王臉上笑意更盛:「賈狀元之才,孤可是大為欽佩,以後,也要煩請賈狀元多多用心了。」
然後又對朱凌說道:「孤先出去一趟,可要留住賈狀元,晚上咱們一起吃個便飯。」
朱凌笑道:「王爺自去便是。」
齊王朝賈環和朱凌略略拱手,便先行離開了。
看著齊王離開,賈環輕聲說道:「朱前輩,還有一事。」
朱凌問道:「何事?」
賈環說道:「昨晚吏部賈侍郎來訪,道是對賈文和甚是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