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幫南安郡王府說話,甚至都要打壓一下張庭瞻了。
「南安郡王還是得救。」太子斟酌著用詞,小心地說道:「雖然說是去西北撈前程,可畢竟也是朝廷准了的。若是不救,其他人心裡就更沒底了。」
平治皇帝點頭道:「接著說。」
「等南安郡王回來之後,立刻切了勛貴領兵的路子。」
平治皇帝倒沒想到太子會這麼果決:「怎麼想到這裡的?」
太子說道:「這些日子,兒臣也看出來了,這些勛貴,還是不肯老實的,總想著保住富貴,可又沒有這本事。不能再由著他們胡鬧了,老老實實在京里待著吧,也給別人留點念想。」
本來平治皇帝以為是朱凌教的,但後面的話明顯不是朱凌的套路,看來是太子自己想的了。
「成!那咱們就先等著南安郡王回來吧。」
「兒臣覺得,不用再讓老太妃去尋人了,就他們家的女孩兒吧。」
這個時候,平治皇帝才覺得自己的大兒子像回事了。
「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平治皇帝決定推一把自己的兒子。
「是。」太子也不能不答應。
回去之後,太子就去找了朱凌,這事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凌看著太子為難的樣子,笑道:「事情落在別人頭上的時候,都覺得是一句話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才會覺得難。」
太子嘆道:「可不是麼!現在才知道,父皇這麼些年,真是不容易。」
朱凌問道:「那殿下覺得要怎麼辦?」
太子愁道:「孤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話可真不好開口!」
朱凌搖頭道:「以後這種事情可能會很多了,臣可能幫不上。」
太子嘆道:「孤去孩子那邊轉轉去。」
到了那邊的偏廳,看到賈環正在給孩子們授課。
見到太子過來,賈環只是略微轉身示意,便接著講課。
看著太子的樣子,賈環猜到他遇到難事了,還是非要自己出面的那種。
既然朱凌都搞不定,那他賈環也覺得自己也應該搞不定。
但賈環決定還是給太子點提示。
「下次咱們講荀子的《勸學》。」
李釩懵懵懂懂,他多少看過一點,只是另外兩個小的就不知道了,而且聽這個文章的名字就讓他們小腦袋瓜子疼。
「先生,《勸學》是講的什麼啊?」
賈環說道:「那是勸你們多學點東西。」然後賈環就背了一段:「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太子在後面聽了,眼睛開始發亮,是啊,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為人君者,哪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既然這事是從張庭瞻那起的頭,那就還是讓他來解決吧。
暗自點頭之後,太子朝賈環略略示意一下,便出去了。
下午太子在學奏摺的時候,便說道:「黃先生,等會您回去的時候,請張閣老來一下吧。」
黃彥仁不知道太子找張庭瞻是何事,但張庭瞻是一開始就支持太子這一頭的,兩個人的交情非同一般。
「那等會我請張閣老過來。」
張庭瞻還在文淵閣值守,前幾日剛和兵部那邊發了咨文去西北,不知道黃鳳閣那邊準備地怎麼樣了。
按照現在的狀況來計算,肅州那邊還有不少糧草,足夠支撐大軍這次秋季進兵。
剛泡上一杯茶,還沒喝上,就有小太監過來了:「閣老,太子請您過去一趟。」
太子請我?能有什麼事情?張庭瞻有些意外,但還是要過去,肯定有事。
到了慈慶宮,太子便說道:「有事情求閣老。」
張庭瞻忙說道:「不敢當太子的請。」
太子說道:「孤聽說,之前南安郡王是走了您的路子去的西北?」
這事情否認不了,都是之前太子還是齊王的時候定下來的事情。
後面太子卻又說道:「那還要勞煩您,去和南安太妃說一說,不要四處找尋姑娘了,就他們府上的靜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