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倒在长廊上急促喘气,我瞪大了眼睛手脚僵硬不敢乱动,生怕刚刚这么大动作,这底下的走廊要发生断裂的迹象,我和严辉两人屏住呼吸,一直维持了将近一分钟,见这走廊没有什么反应和声响,才勉强敢动起来。
看来这走廊和石壁的牢固度还是很够的,但依然吓了我和严辉一跳,我救严辉那一刻甚至准备好了自己会抱着严辉掉下去,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严辉,覃珂,你俩还好吧?”杨明在另外一边对我俩喊道。
帕奇也担心着我们,提醒道:“你们要一个个离开,不要两个人同时站起来。”
“覃珂,你先走吧,我没事。”严辉颤颤巍巍地看着前面那走廊的断裂处,心有余悸,出了一身的冷汗,更是不敢看底下,看来严辉已经腿软了,一时间站不起身,他这个样子,就差没吓出尿来了。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实在比遇到怪兽要惊恐得多。因为面对这种局势,不是像怪兽一样,我们努力就能一定改变的,面对自然和建筑上的危险,我们也很无力。
现在我也只好先行离开了,尽管我也很害怕,但是我再不离开,这个走廊会一直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这是很危险的,搞不好再不走下一刻生变,我们又得掉下去。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转身往上继续走去,脚步格外地轻而缓慢,走到与严辉距离相隔较远的时候,我便让严辉来我这边,别再待在走廊的断裂处了,怪吓人的,而且也影响到接下来杨明和帕奇的起跳。
但是严辉说,他有些困难,两条腿不受控制。这么一听,我知道严辉肯定是因为过度害怕,整条腿都虚软无力了。这种事情其实很少会发生,甚至很多人一生都不会遇到,毕竟这是在极端害怕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而严辉经历了那么多,还是头一回在这种事情上,露出了这种极端害怕的情绪。可能严辉现在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是大腿的反应还没过来,处于紧张的状态中,所以严辉此刻才有心无力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严辉胆小,毕竟这一跳就跟赌博一样,要是失败了,就真的死了。
我们几人努力安慰着严辉,让严辉心情能更平缓些,让他闭着眼睛,别再看悬空的地方,否则这种情况会加重或者说是一段时间的无法恢复的。严辉在那个断裂处待得越久,他就越危险,因为已知的很有可能发生断裂的地方,就是严辉坐着的那个走廊。
在承重上,一定比别的走廊部分要弱很多,所以我也很担心严辉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导致再来一次刚刚那种走廊断裂的情况。
“严辉,试着动自己的腿,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我在努力着安抚严辉的恐惧,但是对于一个害怕的人来说,劝服是最难起作用的事情。要克服害怕,必须用更大的害怕去吓唬他,这种极端害怕下产生的就是反抗和毫无畏惧。也即是所谓的“负负得正”。
我对严辉再次喊道:“严辉,你再不快点,那走廊说不定就要断了,你想让自己跟那些日本士兵的尸骨一起死在这巨坑底下吗?”
“我不想。”严辉有些懊恼,可能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他尝试扶着木栏,让自己站起来。他扭身朝向我这边,一边扶着木栏,一边勉强抬腿行走。现在也只能靠严辉自己了,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此刻严辉还好说,要跳过断裂处的还有杨明和帕奇呢。两个人,危险系数是很大的。不过还好的是,我们这边的断裂处,承重貌似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我想应该勉强能撑过杨明和帕奇。
只要他俩一跳过这段空隙,然后迅速往前走,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接下来的杨明我是最担心的,他另外一只胳膊受伤了,无法用力,也就导致了起跳可能会有些麻烦,掌控不了平衡是最糟糕的事情。
“杨明,有信心吗?”我对杨明高声问道,严辉已经好很多了,来到了与我保持一定距离的安全范围,停了下来回首看接下来杨明和帕奇的跳跃。这关于到我们四个人的事情,必须要严阵以待。
杨明皱起眉头,很为难的样子:“不管怎样,我都尽量,不让自己死。”
他说这话,给我感觉很沉重,显然杨明也不怎么相信自己,但是不想死,怎么也得试一试。帕奇在身后安慰着他,让他大胆跳吧。现在这个畏首畏尾的样子,是不行的,严辉当初也是这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