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韋和熠發這麼大的火氣,沈惟月安靜坐在一邊,一直在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可任由她千思萬想,終是反省不過來。
斗膽微微抬頭看向韋和熠,只見他那平日裡溫柔的眉目之中竟透露出一絲絲的恨意,這可讓沈惟月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與他對視第二眼。
像是一個萬物一般,就連婚姻大事都被伯爵府掌握在手中,那個韋和平現在都敢過來調侃他,那一紙婚約不僅僅是約定了他和陳思雨的婚姻,倒更像是被安排好了下半輩子一樣。
緊握著雙拳,一提起和陳思雨之前的婚事,韋和熠心中就十分不爽,對著剛才沈惟月說話,語氣之中更是沒有什麼好情緒。
馬車抵達燕王府,緩緩放慢了速度,沈惟月此時想要趕緊下去,脫離這個地方,可見到面前的韋和熠一言不發,她也只能待在此處,一動不動。
剛從裁衣閣回來,見到燕王府門前停著一輛別家的車,衛煊的心中便有了一些答案,牽著淼兒的手,一臉冷漠地看向那輛馬車。
這韋和熠不說一字,沈惟月坐在馬車之中更是去留不是,焦急地把雙手在膝蓋上來回摩擦,時不時偷偷抬頭看一眼韋和熠,又連忙低下頭去,像是父母發火時無辜的孩子。
微微抬眸看著面前的人,韋和熠也輕嘆一口氣,「剛才真是抱歉,語氣稍微重了一些。」
眼眸之中的嚴厲之色像是少了許多,韋和熠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一些,沈惟月見到他終於有些正常了,連忙陪笑,「沒事的,今日還要多謝韋公子將我送回來,我就先下去了。」
長舒一口氣,沈惟月顫顫巍巍地扶著邊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
看到沈惟月一個人,腳上還有傷,下車不方便,車夫連忙下來拿起凳子放在一邊,彎曲手臂攙扶著她。
一下車,沈惟月便見到了衛煊牽著淼兒站在門前,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下馬車,像是在看一個小丑的表演一般,沈惟月被盯得很不是滋味。
好在夏兒正出門打算迎接淼兒,見到沈惟月好像是腳受傷了,她趕快上前攙扶著,這才讓沈惟月平安無事的落地。
待到韋和熠的馬車走開之後,沈惟月臉上的笑容這才逐漸消失,右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腹部,那傳來的疼痛讓她到了難以呼吸的地步。
那幾個家丁人高馬大的,沈惟月扛下那一拳之後還能平安無事地坐在那同韋和熠說話,還自己蹦跳著下馬車,這已經十分不易了,現在她的精力更是全都已經用完,放心地將自己全身的重量搭在夏兒的肩膀上。
察覺到沈惟月的不對勁,夏兒的眉頭也微皺著,要只是傷到腳的話,沈惟月並不會如此乏力。
「剛才還有人抱著你下馬車,這個時候到需要自己跳下來了。」見到沈惟月這前後受到待遇的反差實在是太大,衛煊著實覺著有些可笑,冷嘲熱諷了一番便牽著淼兒離開。
「父王,方才馬車都停了下來,為何沈秘書還不下馬車,是不是在和韋公子說什麼悄悄話?」心中一直惦記著剛才的事情,淼兒見到沈惟月和韋和熠待在一起,心中都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