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聲細語地在她耳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陳思雨驚得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變得緩慢了起來,不敢相信這人面對一個鮮活的生命,能夠如此平靜。
這無所謂的樣子讓陳思雨覺著傷心,更是心疼。她想要將這個孩子留下,但又沒有這個膽子。
「為什麼?」嘴唇微微顫抖,陳思雨還是鼓起勇氣問出這種話來。
輕挑一下眉毛,摸了摸陳思雨的肚子,韋和平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都說不清楚,我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侄子當成親兒子養呢,聽話,等婚後我們再生一個。」
這句話頓時讓那日在小酒館的事情浮現在陳思雨的腦海中,她緊皺著眉頭,頓時覺著心中有些噁心,立刻從位置上起身,跑到後院便是一陣嘔吐。
心慌意亂,身子顫抖,陳思雨所在一角,緊緊抱住膝蓋,完全不敢直面當時的事情。
「夫人,不用擔心,這孩子,我肯定是不會要的,可夫人是我艱難得的,自然不會拋棄。」從房間內緩緩起身,走到陳思雨的身邊,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韋和平不曾上前安慰一句。
現在陳思雨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的,韋和平不會將她再讓給任何人,可和韋和熠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他也不會珍惜。
說罷韋和平直接轉身離開,只剩下一個陳思雨呆呆地蜷在一起,心中充滿了對沈惟月的仇恨。
在芙蓉鋪落下了一些東西,韋和熠回來收拾之時正巧和韋和平撞了個正著,也聽到了他與陳思雨之間的對話。
並不打算再參與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韋和熠看了一眼之後便打算轉身離開。
看到韋和熠從往日身邊的光輝一下消失不見,鬍子冒出也不曾修剪一下,灰溜溜的樣子讓人覺著好笑。
看著這已經失了勢的韋和熠,韋和平忍不住偷偷一笑,緩緩上前,「兄弟之間竟變得如此生份了,見了面也不曾問候一下,讓人看了豈不笑話。」
一個人正在角落裡難過,聽到韋和平的聲音,陳思雨緩緩抬起頭來,她知道,現在韋和熠肯定也在這裡,方才也一定是聽到她的情況了。
內心的羞愧,不舍聚集在一處,陳思雨緊緊抱著自己,竟還想著韋和熠會不會再次爭取她,讓她重新成為伯爵府的大夫人。
「剛才聽你和弟妹還有些事情要商量,就沒想著打擾,這芙蓉鋪已經給了你打理,今兒是拿一些留下的東西,就不需要這麼客氣了。」眼睛朝著陳思雨的方向瞥了一眼,臉上不露出一點點的喜怒之色。
這「弟媳」二字傳到陳思雨的耳朵里,這可笑的稱謂讓她忍不住失聲大笑了起來,如此一來,韋和熠定是要將她捨棄了。
為自己當時的痴情覺著可笑,往日多年的鶯鶯燕燕,竟比不上一個名花有主的丫鬟,頓時間陳思雨才明白自己有多傻,那時竟然還將沈惟月當成自己的知心朋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