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学了老人的样子,做了个表情。
眼神一下子沧桑起来。
顾良夜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搞怪,我可不要老头做我女朋友。
新奇地看了几眼,顾良夜又去摸她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不会真剪了吧?楚忱本来是一头柔顺的长发,都快长到腰间了,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头还未过耳朵的短发,看着倒是不羁,但要是真的剪了,顾良夜会觉得很可惜。
哪能呢?是假发套。
楚忱噗嗤一笑,当着她的面把头发掀开,还真是一顶假发,而她真正的头发,则被紧紧箍在发套里,可怜地紧贴在了脑袋上。她把发套取下,长发便铺散下来,凌乱地落在肩背,她随意理了理,小手指勾住头发玩。
这头长发衬上这偏男性化的妆容,简直就像是男生戴了假发,令顾良夜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现在更怪了。
她指了指面前悬挂的镜子,楚忱一看,惊呼一声,连忙打开背包换妆,不一会儿,一个妩媚漂亮的女生又出现了。
比起刚才的俊俏清爽,顾良夜还是喜欢她的这个样子。
现在呢?
楚忱见她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把脸凑到她面前,问了句。
顺眼多了。
只是顺眼吗?
楚忱不依不饶地追问,一直问得女人招架不住了,才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好看。
这还差不多。
坐好,要开车了。
顾良夜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在光脑上输入一串信息,之后带着楚忱又往前边开了十几公里,在一处更大的平地上停下,之后就静静等着。
楚忱好奇:我们要去哪里?怎么不走了?
去一个你不用戴口罩和墨镜也能不被打扰的地方。
顾良夜神秘地说了一句,不管她怎么问,都不答话了,只低头摆弄着她的光脑。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艘细长的银色飞艇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一边,楚忱神色一肃,做了个保护的手势,见顾良夜仍然云淡风轻,顿时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果然,顾良夜示意她下车。
走吧,要去的地方有点远,需要换交通工具。
楚忱看着那艘飞艇,心里微微有些惊讶。
如果没记错的话,飞艇还未列入常规交通工具里,市面上见不到,而且它的安全性似乎并不稳定?
这个,真的能坐吗?不是说还在研发?
说着这样的话,但是楚忱的表情,却有些跃跃欲试。
顾良夜点点头:放心吧,这是成品,不低于飞机的安全性。其实这一款已经交付军方投入运行了,所以安全性能绝对是有保障的,但是这是机密,她没有跟楚忱说。
她这样说,楚忱就信了,跟着她上了飞艇,飞行过程果然很平稳,楚忱好奇地左看右看:我还是第一次坐飞艇。
坐好,虽然很平稳,但是也要系好安全带。
顾良夜便提醒了她一句,见她只顾着扒着窗户,好奇地往下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顿时有些无奈,干脆凑过去,亲手给她系了安全带: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能用飞艇吗?
顾良夜其实也想趁机进一步对楚忱透露一下她家的情况,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有些信息是想坦白的,其实这在顾良夜的计划里,应该是更久一点的事情,但是今天正好要带楚忱出去玩,她就想,提前说了也行。
女人总是很严谨,对待恋爱也是这样,她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完美、将一切步骤安排得很仔细,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爱情不是简单的规划,比如现在,她就很想提前跟楚忱说明家里的情况。
但是楚忱却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只是装作羞涩地说了一句:我要嫁入豪门了吗?
这人。
顾良夜扫了她一眼,见她睁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中略微有些好笑:你一个Alpha,怎么张口就是嫁的?
怎么这么弱气的?
楚忱就笑得更羞涩了:那我娶也行,你嫁给我吧。
别想。女人瞪了她一眼。
这么随随便便地求婚。
楚忱难过地唔了一声:这么说你不想嫁给我了?我们不是在恋爱吗?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她控诉地望着顾良夜:你对我耍流氓!
一个人将一场戏都演完了。
顾良夜掐了她脸蛋一下,冷笑道:刚刚恋爱就说这样的话,你才是耍流氓。
楚忱不闪不躲,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与真挚似要满溢出来:那之后呢,过多久我能说这样的话?
顾良夜挪开了眼睛,轻咳一声:以后再说吧。
楚忱并不气馁,极真诚地道:那我等那一天。
她说着,见女人睫毛轻轻颤了颤,又热切地道:嫁也好,娶也好,我等你答应的那一天。
真要命。
顾良夜看着她,好半晌,轻轻道:看你表现。
第64章 爱巢
顾良夜要带她去的地方, 确实有点远。
以飞艇极快的速度, 也飞行了三四个小时, 顾良夜倒是早有预料, 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 楚忱褪去了一开始的新奇之后, 就有些无聊了,打开光脑玩了一阵子,悄无声息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对面变得安静,顾良夜从书页中抬起头, 看着楚忱的睡颜,眼神变得温柔些许。她盯着楚忱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按下按钮, 叫来一人。对方喊了声大小姐, 她便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方会意,附耳过来, 听她低声说了句:拿张毯子来。
毯子很快送到,顾良夜仔细地帮楚忱盖住了, 女人有些敏感地动了动,似乎将要醒来, 顾良夜的呼吸更轻了些, 顺便轻轻揉了揉女人的脑袋, 这个动作让女人感觉到安全,于是又沉沉地入睡了。
顾良夜便坐回去看书,虽然在看书,但是时不时也抬起头来,看一看熟睡的楚忱。
飞艇不时穿过大片绵密的云团,在空中留下一条笔直的长线,离天空近了,仿佛一伸手就能掬起一捧冰蓝的湖水,几个小时的飞行过后,飞艇开始下降,难免有些失重感,楚忱于是梦见坠落,坠落的感觉不好,她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呢喃着,叫了一声:姐姐。
顾良夜翻书的手一顿,抬起眼眸,看了眼兀在沉睡的女人,清凌凌的眼眸里,有着些许的疑惑。
又是姐姐。
楚忱好像对这个称呼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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