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没有吧。楚忱的腺口仍然是淡淡的青灰色,极干净极清爽的一种颜色,是所有未被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共有的一种颜色。
如果她的信息素没问题就好了。
顾良夜心想。
那样的话,她就能咬住那一小块皮肤,把信息素注入进去,叫那片淡青色化作红色,化作属于她的颜色。
她想的太出神,摸的又是楚忱身上极敏感的一小块肌肤,很快的,楚忱在她的骚扰中醒来,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腺口微微地张开了一个小孔,清淡的桂花香气自里边散发出来,楚忱的眼神也变得水润。
你在......摸哪里?
她还未完全睡醒,软软糯糯地开口,顾良夜轻轻颤了一下,快速地收回了指尖。楚忱抓住她的手,舔了舔她的手指,随即皱眉:都是我的味道。
她埋进姐姐怀里,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随即发出满足的叹息。
虽然没有让人发疯的晚香玉味了,但仍然有姐姐的味道,是成熟的女人香,馥郁温柔。
极容易让人沉溺的。
不过,姐姐为什么摸她腺口?
其实顾良夜很少去碰楚忱的那里的,她喜欢挠楚忱的背,或是直接搂住楚忱的脖子,也许会触碰到腺口,但极少像刚才那样细细地摩挲。
而楚忱也很少碰她那里。
其实在一起的第一次,楚忱有试过咬她的腺口,然而嘴唇才刚刚碰上去,就被顾良夜躲开了:小忱,别碰那里。
她带着一丝凄惶对楚忱说。
不是因为怕被标记,而是因为怕事实告诉她果真无法标记。
楚忱除了不知节制这一点,其余时候都是很听顾良夜的话的,姐姐说不要碰,她就一直不去碰,即便来自基因的本能总是催促她去咬自己的Omega,以建立更深层的联系,她也一直一直强行忍着,到最后,就真成了习惯。
无论如何失控,她都没有去碰姐姐的腺口。
虽然她们其实早已建立过深层次的联系了,是互相咬过对方的腺口、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而形成的双向标记。
真正的羁绊。
虽然楚忱的腺口看着像是没标记过,但她知道那是什么原因是因为一下子抽取了太多的信息素,导致联结减弱,暂时性地退回了未被标记的模样,可是双向标记是很霸道的,即便表面上看起来消失了,内里她仍然是属于姐姐的,只需要一点点信息素就会让标记苏醒。
而姐姐的腺口颜色也变回去了,楚忱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标记既然能够那么顽强地存在于她身上,自然也会留在姐姐身上,而且楚忱能够感觉到她们之间的连接并未消失。
第85章 姐姐?
楚忱靠在顾良夜怀里,努力地睁开困倦的双眼看她, 后颈的腺口只是被摸了摸就活跃起来, 楚忱能感觉到那里的跳动, 心中一时有些骚动,然而精神又是困顿的:为什么......对我耍流氓?
顾良夜摇摇头, 把她按回怀里,下巴磕在她黑黑的脑袋上:睡吧。
楚忱陷在柔软的怀抱里,没多久便撑不住了, 呼吸均匀起来。
睡梦之间,她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
这个称呼落到顾良夜耳中, 在本已不平静的心湖里激起另一层涟漪,好像也有好几次了, 她从楚忱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姐姐。
这个词可以是泛指, 也可以是特指。
从前顾良夜一直以为楚忱嘴里的姐姐是叫她, 现在她却忽然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猜测:姐姐是否另有其人?
仔细想想,的确有好几次了。
在小忱偶尔倾吐而出的梦话里、在小忱发呆时的呢喃里、在小忱脱口而出的话语里......这个词汇出现的频率不算低,数次积累下来,终于在今日化作了顾良夜心中的怀疑。
小忱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称呼呢?
她明明跟小忱说过的, 不准叫她姐姐。那这一声姐姐, 究竟是叫谁呢?是谁, 让小忱连睡梦中都要喊出这声姐姐呢?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正如洪水不能开闸, 一旦打开了某些开关, 一切便会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生。
顾良夜此刻便是这样,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这天夜里她辗转反侧,心中反复在想一件事情姐姐是小忱对某个人的爱称吗?
是谁,在小忱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顾良夜又想起,有的时候,楚忱会看着她发呆,那眼神飘飘忽忽,原先顾良夜没多想,然而现在仔细回忆,那眼神却活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那顾良夜呢?顾良夜算是什么呢?
小忱把她......当做了别人的替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忱对她的那些爱又掺了多少对别人的爱呢?还是说,其实小忱根本就没爱过她?
顾良夜忽而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夜月光暗淡,四周影影绰绰,顾良夜坐在黑暗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又想到,自己和楚忱认识的时间实在不算太长,不算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话,就更加短。那么短的时间里,究竟是什么驱使小忱爱上她?那一日小忱酒醉以后表现出来的爱意不似作伪,是那般的真挚和炽热,可是那真的是爱吗?
或者说,真的是对她的爱吗?
顾良夜不敢再想下去,她躺回去,身边的女人睡颜恬静,即使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也能让人痴痴地看上很久。然而顾良夜却把目光挪开了,挪开还不算,她后来直接翻了个身,第一次背对着楚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楚忱已不在了。
原本这是她们之间的惯例楚忱一般会早早起来去拍戏。然而这一次不一样,当顾良夜照旧摸了个空时,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舒服来。
像是忽然空掉了,就跟身边这块床铺一样,空空荡荡的。
怀揣着一颗空落落的心,这一整天顾良夜都有些不对劲,好像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她破天荒地出了酒店,开车在外边毫无目的地晃荡。
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先前跟楚忱上飞艇的那片旷野。
如今已经开春,冰融雪化,即便是在漠北这样的地方,也有绿草自大地里探出头,野蛮地生长起来。脚下一片嫩绿,间或夹杂着几朵白花,顾良夜蹲下去,摘了一朵小白花。
楚忱其实经常送她花。
从玫瑰到百合花,后来也送了晚香玉,不知道楚忱是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但她总有办法让房间里飘着新鲜的花香。
有这么一个热情细致的女朋友,顾良夜一度是喜欢的,然而现在她看到花,却不由自主地想到,楚忱是否也向别人送过花?她以前的那些恋情顾良夜是可以不去斤斤计较的,但是,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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