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叹气,我是真不想这么做,它也挺可怜的,可能做这些事也不是它想的,都很难,要不就放了它吧。
黄雀的眼睛一亮,一声鸣叫却还没有发出去就堵在了嗓子里,邬佟猛地收紧了握着它的力道。
它对上了邬佟的眼睛,里头不带感情,一片冰冷,不见一丝与怜惜相关的情绪。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真当谁不会演似的,你都演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歇歇了吧。
邬佟说着。
黄雀再来不及做些什么,下一刻眼睛就失去了神采,没了气息。
它的颈骨断了。
邬佟此时没什么手刃仇人的快感,也没有什么杀死了一个生命的负罪感。能直接弄死一劳永逸,为什么要搞惩戒之类,还要担心它之后会不会还继续作妖?
他只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自己爽了,顺带着也帮方雨竹,或许还有很多其他不知名的人帮忙把仇报了。
这个怎么处理?
邬佟拿着黄雀尸体问殷辰。
直接扔垃圾桶吗?会不会污染环境啊?
殷辰:给我吧。
邬佟不知道他拿了要干什么用,但还是给了,然后便见他接过之后走出了病房。
殷辰来到了楼下的花园,此时这里没什么人。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塑料袋里的鸟尸消失了,成了一堆灰。
他把那骨灰扬了。
殷辰走后,清理垃圾的阿伯刚好过来了,他走到垃圾堆前,还有些疑惑。
怎么会有灰?
闫子安过来的时候,邬佟刚把纪永年赶走。
他不是讨厌纪永年待在这,只是想到纪永年的身份,觉得他手头上肯定有很多工作没有做,自己现在都醒了,对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浪费时间。
纪永年原本还不想走,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行,都听你的。
对了,邬佟忽然问起,黄云妍早就死了,妖怪用了黄云妍的身体,还成了明星,那黄云妍现在是失踪还是什么?
若是留下一具尸体,明星出了这事,岂不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跟舆论风波?
就是没这事,她不过一会儿也要凉了,纪永年似笑非笑,让那些人说去吧,也不关我们事。
邬佟还想问,纪永年却摸了摸他的头。
你自己注意小心一点,记得回我信息,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刚好跟进来的闫子安打了个照面,他顿了一下,见闫子安还对他笑了一下,便也假笑着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闫子安看了纪永年离去的背影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邬佟旁边的殷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邬佟身上,眼神柔和下来。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看起来是刚从学校回来。
抱歉,邬佟挠了挠头,我当时忽然晕倒,应该吓到你了吧?
对啊,吓得我,慌得要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闫子安说着。
吃苹果吗,还挺新鲜的。
邬佟还没答,他却又仿佛才意识到殷辰也在一样,道:道长,你不是说去捉那妖了吗?
殷辰平淡道:已经死了。
死了?这么快?是什么妖?
一只黄雀。
黄雀,闫子安重复了一遍,然后略微眯起眼睛,不对呀,道长。
怎么?
当时闯进邬佟家里的,可是一只黑鸟。
第47章
邬佟一开始听闫子安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惊。
他还没说话,便又听闫子安对殷辰道:黄云妍的本体是黄雀, 她伪装成了人类女人,我那天遇见的分明是男人化成的黑鸟。
当然妖怪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不清楚,要说它们能够用法术伪装自己, 变换外表跟性别什么的也能说得过去,邬佟在一旁听着也是想到了这点, 可又迅速的给予了否认。
他莫名就觉得并不是这样的,黄云妍是黄雀, 那个进到他家里的男人, 那只黑鸟是另外一只妖。
殷辰顿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
黑鸟, 他道,那就再抓。
没有差别, 只是时间先后的区别而已。
骨灰该扬还是要扬,没有扬错了的说法。
闫子安笑了一声:殷道长真是法力高强。
若能抓,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完之后就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 说话时手上动作未停:那么道长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理那只黑鸟?
殷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黄云妍有一个哥哥。
黄云妍出车祸的时候他躲过一劫, 可是那之后过了不久, 坠崖了。
坠崖?死了?邬佟皱眉。
殷辰:理应是死了,却不该死, 可又在那之后重新出现。
他说得让人了有些难以理解,有些云里雾里的, 可是邬佟却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
对。
邬佟还没说出来, 殷辰却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
意思就是说, 黄云妍的哥哥是横死的,也不该在那个时候死,坠崖这个死法也很少见,一般人都是九死一生,他后来又出现在人前时,其他人只认为是他命大,又怎么会知道人其实已经死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其实是只妖呢?
邬佟不知道那黑鸟是什么品种的,一提起黑鸟他只能想到乌鸦,黄云妍跟她哥这一黄一黑的到底是怎么生的?
不对,或许人家不是亲兄妹呢?
他的思维短暂的漂移了一下。
总之黄云妍他哥横死大概率有这黄雀在后头动了手脚,想想还挺可怕的。
所以现在是不能动手吗,殷道长?
闫子安道。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敌暗我明的,会想要赶紧除掉也正常,只是殷辰听着,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点被针对的感觉。
他看了闫子安一眼,继续不动声色。
过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邬佟身边特殊的人这么多,刚才纪永年一个,这边闫子安又是一个。
只不过纪永年那是外放的,闫子安则是收敛着,应对是受伤了的时候才会通过伤口流出来,而那么庞大的煞气,他居然没受一点影响。
并且这两个人,殷辰都没有办法算出他们的命,这实在反常。
这样啊,闫子安削完了苹果,递给了邬佟,也对,用了刚才的那种法术,也是该歇歇。
殷辰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不太顺耳,偏偏闫子安说得又都是都是实话,还像是为他着想,帮他解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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