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就是拿捏朕的心软。皇帝坐了回去,还是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那个柳青荧,真是被老二强迫的?他这么问着,却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只是想找个台阶。
林总管点点头。
不争气的东西,老二真是活该。皇帝说着,又来了气。
林总管见他似乎有退一步的意思,谄笑道:陛下,二殿下虽然跪在那里,可到底因为什么却没挑明,只要没挑明,这面子上就过得去。
皇帝点点头,却还是不开口。
说白了,这还是陛下父子间的私事。
林总管说完这句,再不开口。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事也不必如此,再强闹下去,杀了那个戏子,反而伤了父子情分。
至于林将军那边,又干他什么事?这分明是二皇子与二皇子妃的事,和二皇子与他岳丈的事。
那个戏子死不死,也跟他没关系。
他咳了一声,道:他愿意跪就让他跪。
只不过,他或许可以再让东宫的位子等几年再看看老三和老四,也不是不行。
林总管知道皇帝口是心非的毛病,小心翼翼道:那陛下,我去叫二皇子起来?
皇帝瞪了他一眼,骂道:就你操心,去吧,让他滚回去吃饭,别杵在我这儿碍眼了。
林总管点了点头,出去后抹了把后颈,抹了一手的汗。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还是挺像个普通人家的爹的。不过他是偏心眼,想皇位继承人的时候想老三老四,潜意识反应连老五都莫得23333
怎么说呢,这篇文写到这儿,其实就你们几个人在看,感谢你们一直都有留评显得我没那么惨!
笔芯!
第49章
江琏快马过长街。
他出府时一腔意气,回府时满身疲累。
他急到仪容未整,就去见柳青荧。
他想冲进那间带着锁的屋子,却又停在了门前。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才让人打开房门。
门内的柳青荧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抬头望,看到了逆着光的江琏。
二殿下?他说。
江琏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他的手摸上柳青荧的发顶,把柳青荧狠狠地摁进了自己怀里。
他力气很大,仿佛要把柳青荧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柳青荧的腰被箍得极紧,脸埋在他的怀里,他有些不适地拧起了眉,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让我多抱一会儿,就这样,让我多抱一会儿。江琏的语气仿若劫后余生。
他抱着柳青荧,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柳青荧埋在他带有檀香味儿的怀里,思绪却漫无边际。
等他维持这个姿势维持到酸麻的时候,他终于轻轻推了江琏一下,从他怀里出来。
他打量着江琏的脸。
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额头微微红了,眼角多了一道细小新伤,正在慢慢凝成疤痕。
他笑了笑。
江琏意识到了他在笑什么,也跟着笑起来:我应该没破相吧。
柳青荧不摇头也不点头,倒是吓到了江琏。
他进了里间拿镜子,边走边道:不是真破相了吧?
柳青荧跟在他身后,在柜子里找到了药瓶。
他把江琏按在椅子上,凑近了检查他眼角的伤,然后亲自为他上药。
被砸了?他问。
一个花瓶,一个茶盏。江琏说。
还好碎瓷没有扎进去。柳青荧一边涂药,一边把他鬓角的发拨到耳后。
江琏只看着他笑。
涂完了眼角,柳青荧半蹲下来,撩起江琏的袍角。
你干什么?
柳青荧没管江琏说什么,他把江琏的裤腿扯上来,看见了江琏的膝盖。膝盖上青青紫紫,显然伤得不轻。
殿下先沐浴吧,然后再传太医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江琏道。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听柳青荧的,让下人准备沐浴。
我去叫厨房拿些吃食。柳青荧说。
他转身欲走,却被江琏拉住了袖子。
让我再看看你。江琏说。
柳青荧沉默一瞬,留了下来。
江琏又笑了笑,道:你鲜有这么乖的时候。
柳青荧没理他,只默默帮他散发更衣。
经过这一遭,两个人想说话,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室内便只余水声。
侍女送来了厨房新做的午膳,江琏勉强填了肚子。
里间的门依然关着,柳青荧咬着嘴唇,把江琏按在床榻上,眼神微动,睫毛鸦羽一般颤了颤。
他平日里的眼睛就足够动人,现在更加摄人心魄,透露出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江琏遮住了他的眼睛,防止自己受到这双眼睛的蛊惑。
我的膝盖还伤着。江琏说。
柳青荧拿开了江琏的手,甚至把它们反剪在了江琏头顶。他又开始笑,笑得江琏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跨坐在江琏身上,看起来似乎还有点紧张,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江琏。他叫。
之前他从来只叫他二殿下,只有在愤怒至极的时候叫了一声江琏,而现在,他又对着他,叫江琏这个名字。
江琏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玩意儿根本不属于他自己了。
那鲜活的,跳动着的一腔赤诚,全部归属于柳青荧。他第一次见到的柳青荧,对他冷笑的柳青荧,躺在载满星光的湖面上的柳青荧,和此刻的柳青荧。
就是柳青荧这个人罢了。
他万千荣宠地长大,却不知道怎样向柳青荧表达,自己有多爱他。
自己有多爱他。
他呼吸急促,听到了柳青荧的哭腔。
他抬起手,用拇指在柳青荧的脸上擦了擦。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吻去柳青荧的眼泪,然后吻上他的唇。
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柳青荧。
柳青荧无力地趴在他身上,乌发有些粘腻地贴在白皙的后背。
江琏搂住他的腰,抚摸着他的发丝。
终于,柳青荧又轻轻笑了一下,几滴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掉在了江琏脸上。
江琏感受着脸上的触感,疑惑地看着他。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江琏慌了神,抱住他问:你怎么了?
柳青荧用手抹了把眼睛,也不说话,对着他笑了笑。
江琏语无伦次:我们初见的时候,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如今,如今,我没想过作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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