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白也是在同萧吟通信过程中了解到,小果儿努力奋进,想要考取功名一事。
官场污浊。
私心里,谢瑾白自是想要小果儿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子才好。
但他也清楚地明白,棠儿同他一样,都是男子。
他无权像是豢养金丝雀一般将他豢养起来。
倘使棠儿愿做一个闲散公子,他便如他所愿,任由他去当一个闲散公子。
如今棠儿既有意于仕途,那么自当会为其扫清前路障碍,助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唐小棠耷拉着肩膀,嘟囔道,我知晓了
唐小棠当初想要考取功名,是为了能够早日考去颍阳国子监,能够成为与谢怀瑜与之并肩的人。
如今两人虽提前走到了一起,唐小棠想要考取功名的初心却也未曾变过。
他不能当一只被小玉哥哥豢养的雀儿。
两个人总要旗鼓相当,方能走到最后。
最后,唐小棠还是抱了一堆的笔墨纸砚从书墨斋出来。
唐小棠心里头一阵叹气。
为何人家新婚,便是同娘子同情蜜意。
到了他这,不但要同娘子来扶风县这破地方赴任,搞不好日后还要剿匪,如今更添一样,苦习书法!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由于扶风县较淳安偏冷,两人带的又都是较为轻薄的罗衫,因此,谢瑾白又带唐小棠去了成衣铺,给他们两人,包括萧子舒在内,定做了几身衣服。
扶风县这样小的地方,谢瑾白还未跟唐小棠两人回到衙门,衙门上下便都知晓了这位新上任的知县下了堂之后,也不见其处理什么公务,就带着家里的小公子上街上买买买去了。
早上看那位县令升堂时认真的模样,还以为这位颍阳来的大人当真同前几任县令有所不同呢!哈,好么,下了堂,就带着唐小公子到街上逛去了!敢情他在堂上那副冷肃认真的模样,竟是装给百姓看的呐?
谁说不是呢?当官的都这样,人前一副面孔,人后又是一副面孔。反正大都三年一任期嘛,三年任期一到,他们这些当县令的也便调走了,哪里当真会在意我们当地百姓的死活?
其实,他这般不管事,不也好?咱们也便当咱们的逍遥吏人,他做他的逍遥县令。井水不犯河水。
唐小棠和谢瑾白两人绕小路回到府衙,便瞧见三三两两的衙役,坐在衙门的那座击鼓下嘴碎闲聊。
唐小棠听了自是气愤,反观身旁的人不但没有任何愤怒神色,便是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怀抱着怀中的笔墨纸砚,唐小棠忽地福临心至,他扭过头,看向身旁的人,小玉哥哥是故意的?
故意一下堂,便带他上街?
可图什么呢?
图一个坏名声?
谢瑾白眨了眨眼,嘘,不可说。
不过一日功夫,扶风县府衙上下便都知道了新来的这位县令是个不管事的。
就早上升了一回堂,之后便去街上逛了半日,午膳后又睡了一下午,天要将黑,才召见了白日被派去查事的捕头,闲得不像话。
仿佛不是来当县令的,而是来度假的。
主簿葛洲听说了以后,自是发愁。
瞧那位谢大人,不像是个昏官啊。
可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关于衙门内的流言蜚语,谢瑾白自是也听说了,不过他自是不在意。
入秋时节,太阳下山得较快。
很快,到了日暮时分。
夕阳西沉,屋内的视线暗了下去。
唐小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把笔重重往笔架上一搁。
怎么了?是谁惹得我的小公子生气了?
躺椅上,谢瑾白吃着萧子舒给他买回的葡萄,抬眼问道。
我不,不写了,都,都练了一个时辰了!
他都学习了一个下午了,字也练了好久。
而且,他在勤勤恳恳练字也便罢了,这人优哉游哉躺他边上看闲书,嘴里吃食更是没停过。
气煞他也!
嗯,那便不练了。
谢瑾白抛了手中的书,从躺椅上坐起身随手也塞了一颗葡萄,递到唐小棠的嘴里。
唐小棠鼓起一边腮帮,狐疑地盯着这人。
这么好,好说话的么?
唐小棠嘴里的葡萄还没吞下,谢瑾白便拉过他的手腕,走,小果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去哪里啊?别是又去什,什么商铺。我可逛,逛不动了。
眼底掠过一道暗芒,谢瑾白勾唇一笑,哥哥带你查案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谢大人越来越没节操了。
案子即将告破。
大家可以猜一下,赵小锐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人去了哪里?他是自己走的么?
如果去世了,那是意外身亡,还是被杀?杀人凶手又是谁
猜对了,奖励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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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抱紧
明月高挂,阡陌田野上传来几户人家的犬吠之声。
乡间开阔,夜晚又少行人走动,于是那几声犬吠声传得格外地悠远,听着叫人很是有些毛骨悚然。
唐小棠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查案子非得选在这种天色阒黑的时候。
说起来,两人出门的时间倒不是很晚,只是从府衙骑马来到这乡间,因着他们抄得近路,有一条小道不方便骑马,他们便下了马,将马拴在附近的祠堂,步行进了村子。
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不知不觉,天也就黑了。
唐小棠没有提灯笼的那只手,死命地挽住谢瑾白的胳膊。
怕?
不,不怕。
明明挽着他的手都在发颤。
谢瑾白揽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在他腰间拍了拍,怕就走到我的身后,到了我再叫你。
嗯,好,好。那灯笼给,给你。
这一次,唐小棠没有再逞强。
他微颤着手,将手中的灯笼给谢瑾白递给去。
看来这回是真的怕了。
谢瑾白伸手接过唐小棠递过来的灯笼,掌心握了握他的手,之后才松开,提过灯笼。
唐小棠微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