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回了包廂里, 坐著聊天。
說的無非是過年這幾天見的那些親戚家都發生了什麼婚嫁喪娶, 這些屋子裡的人這幾天都聽膩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勾不起什麼興致。
還是鍾媽說起娘家一個村子裡的事兒, 說是老太太死在了年前,家裡人都趕著回來給辦喪事。
埋進墳地里的時候, 女人們按照習俗要在下葬時哭墳, 哭得越大聲說明老太太有越多的孝子賢孫。
有個五十多的大嬸哭的時候, 號喪的話讓人給聽見了。
她哭的:「我怎麼就養了個這麼不孝順的兒子、找了這麼個喪天良的兒媳婦啊!」
那一嗓子聲音太大了, 當時墳地里挖坑的、抬棺的,還有一堆拿著花圈黃紙過來的,全都聽見了。
大伙兒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場面一度很尷尬。
說到這種話題, 別說鍾曦之弟弟一家這樣的年輕人了, 連柯簫都轉過頭過來認真聽了。
不過其實也沒有什麼後續。
鍾媽嘆了口氣道:「後來村子裡都傳遍了,那個大嬸倒是跟沒事兒人一樣, 愛幹嘛幹嘛。聽說她養了兩個兒子, 都去城裡頭打工不回來了,在城裡買房子結婚娶了老婆, 她過去住一個月,就被兒子媳婦一起趕回老家。人家嫌她邋遢、愛挑撥這個挑撥那個的壞事兒,不願意跟她一起住。」
眾人當然就順口問起挑撥什麼。
鍾媽顯然回娘家也吃了這個不常見的瓜:「上廁所不洗手,有時候都不沖水,在家裡嗑瓜子啥的,垃圾隨手往地上扔,怎麼說都改不了。人家說得多了她說人家嫌棄她。一天到晚啥活兒都不干,說自己辛辛苦苦養大了兒子,現在該享福了,還沒事兒就跟她兒子說兒媳婦壞話,這不好那不好,沒有一樣好。」
柯奶奶她們聽得直搖頭:「哪有這樣當長輩的。」
「可不是!」
說了一陣,又說起墳頭上哭自己「不孝兒子、喪天良兒媳」這個事兒來。
「其實這樣的事情以前多了去了,我們那個年月,村裡有人死了,全村都得去幫忙。又不是家家戶戶都和睦,總有一些處不來的,或者是鬧過矛盾的,這樣的人死了哪兒傷心得起來啊!哭不出來不就只能想想自己家傷心事兒。」
「我年輕時候有個小媳婦,去地里哭墳,哭的是自家牛得病要死了,家裡少了一頭牛,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
柯簫聽了一堆八卦。
快要上菜時,鍾曦之終於來了。
他看起來有點狼狽,呢子大衣和裡頭的毛衣褲子,腰間那個位置都弄髒了。
好在手上倒是也拿著糖山楂,還有一盒紅艷艷的草莓,上頭還帶著水珠,看著就很新鮮。
鍾媽抱怨道:「你干什麼去了?怎麼買點吃的把身上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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