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人,想進院子本來也攔不住。
長庚作揖後,站在書房門口,「蘇小姐,這是世子從甲子驛站送回來給你的信箋,請你收下。」
承皇恩的諸位世家二代們,個個身嬌體貴,每到一處驛站就要寄書信抱怨一下沿路奔波勞累,方便往後做嘉獎用。
陸遲也寫了兩封,一封寄給國公府,一封在長庚手中。
蘇輕眉放下茶盞,淡瞟了眼,「我不要看,你收回去。」
她當晚是被他親懵了,事後輾轉反側,他不就是強迫她,簡直越想越生氣,他離京的時機選的真好,不然她非得去隔壁他家裡好好理論一番。
「世子讓我送來,我必須送來。」長庚將圓乎乎的信筒放在陽台,「不過,世子曾與我說過,遵聖上命令出行公務,驛站寄出的信箋都不得焚毀,留待以後要查。」
剛想說把信扔掉的蘇輕眉:「……」
「你是不是騙我?」
「蘇小姐,我從不騙人。」世子的確這樣說,至於真假他就不論了。
待長庚走後,蘇輕眉起身走到窗台邊,吐出一口鬱氣,拿起小信筒旋身靠近書架,書架上面擺了一隻鐵盒,也就是原本陸遲留在她這,裝雕刻小件的盒子。
她乾脆打開,把信筒扔了進去。
蘇輕眉回到位置上,過了幾息,提起裙擺跑去翻箱倒櫃起來,終於在一本話本子裡找到了用作書籤的風車,四片葉子早就枯黃。
她第二次打開鐵盒,把風車也扔了進去,關上時,多看了一眼裡面她的那隻青獠面具。
啪嗒,鎖上。
蘇輕眉這下舒服了,回到位置上繼續做田間收上來的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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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的驛站是按照天干地支命名,京城外每一間甲開頭的驛站隔的還算近,到後面就會越離越遠,信鴿飛不動,傳信會變得困難。
陸遲一行人說是運送糧草,但如今太平盛世,帝王威嚴凜然,一來沒人敢劫官府的車,二來,他們也有官兵侍衛保護,若不是現在冬季,一路當踏青也別有風味。
此番快馬,主要是帶著聖旨去兗州府,帝王恩賜自然也得在城裡造完勢,再將糧草浩蕩帶進去,彰顯天子心懷萬民,戳穿了,送糧草不就是為了民心。
如此一論,這件差事很輕鬆。
唯一的苦就苦在去的四個全都是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的青年,路上少說兩個月,對普通人當談不上犧牲,對在宿花眠柳習慣的二世祖們就無比難受。
可以說哪怕趕馬趕的再累,胯|下的蠻力仍是無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