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窗的光照和煦。
蘇輕眉看著看著有些睏倦, 她右手托腮, 臉朝向男人那邊, 不多時安靜的房裡聽得見她勻停的淺淺呼吸。
陸遲執筆停頓, 往右看。
比起一年前的初見, 女子有如灼灼綻開的牡丹,五官眉眼越發精緻嫵媚, 斜倚桌上的睡姿讓她的纖柔身段起.伏的更明顯, 胸.脯抵著桌沿, 估計是嫌膈, 不大舒適地向上昂.挺。
男人握筆的指關節緊了緊,幾乎未加克制,他一動心念就將她撈進了懷裡。
懷抱而已,這方面,他和她早越了界。
蘇輕眉沒有睡熟,不用睜眼都能『看到』自己靠著陸遲,他身上帶有冷木香,他的手還在替她按腰,掌心的熨.燙舒緩了她的酸乏,她舒服地繼續裝睡。
有人叩門。
「世子。」
蘇輕眉聽到啟明的聲音,可她正在假裝,不能半途而廢,只好借側身將臉埋深一點,掩耳盜鈴般當外人瞧不見。
陸遲發現了女子的耳尖微紅,展臂挑起椅子扶柄上他的玄色披風,一下子覆蓋住了她的綽約身形。
果然這般之後,女子的瘦削的脊背瞬間鬆弛了下來。
「進。」
啟明目不斜視,作揖後道:「世子,崔同漣的出殯日剛定下,屬下會派人過去送奠儀,後任的指揮使是皇上手底下的徐勢。」惹出一堆後續需要清理,還是為他人作嫁衣,真是頭一遭。
陸遲仍舊心情不錯,「嗯。」
蘇輕眉暗自聽了五味雜陳,畢竟是一條人命,當然她沒有那麼大義凜然,不會因此記恨上陸遲,人總歸有偏頗私心的。
女子很快就停下了胡思亂想,鎖鏈輕動,冷冰冰的生鐵莫名其妙一點點拖曳進了她的裙擺,涼得她一個激靈。
啟明還在稟報,男人大概在聽,偶有搭腔,蘇輕眉恍惚間以為是她半睡半醒的錯覺,漸漸的,她覺察確實有不對勁。
她是闔著眸的,異常敏.感,身子輕輕被托起,曝露出一絲涼意,有什麼東西卸落在了地上。
蘇輕眉眼前的黑暗中浮現出假想的場景,紅暈慢慢爬上耳後,她已然盡全力併攏,軟.白併合的毫無隙縫。
「世子,戶部和鹽商素有勾結,待您過去,不知吳尚書會不會算您一份。」
陸遲笑道:「他巴不得,他小兒子上次兗州賑災的把柄還在我手裡。」
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懷裡披風下卻是另一番旖.旎光景,他的修長手指不斷下潛,有節.律地迂迴,硬生生摩.挲出一道細縫,進得不疾不徐……
數十息後,女子眼睫輕顫,男人的腕被細膩的柔荑按住,狠狠掐扭了一記。
蘇輕眉心房如鼓捶,實在裝不下去了。
陸遲左手叩桌打斷了啟明的話,啟明心領神會,「世子,我先告退。」
「嗯。」
蘇輕眉先眯一隻眼,看到門被下屬帶上,接著睜開雙眸仰頭怒呵:「陸遲,你把我鎖在身邊,就為了方便你欺負?」
「我是欺負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