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如看客一般淡看面前情景,陸修敬走近拍他的肩背,「子琅,武六由你帶回去處置,武睢那裡賀大人自會去說,畢竟縣主沒事,別節外生枝了。」
男人輕笑,「好,二叔,那我先走,你們早些休息。」
「嗯。」
陸遲和李焱離開後,賀涿無奈地站在窗邊看走遠的幾道背影,「武睢真該好好管教他那個女兒,節骨眼上……你說我們瞞得過你侄子麼。」
陸修敬慢吞吞收拾棋盤,「全看子琅想不想被瞞著,方才看他的反應,應當是同意你這般安排。」
「不一定,你忘了他大半夜派人殺崔二的事了?一和穆琒那個外甥女扯上關係,他就油鹽不進。」
「罷了,我們點到即止,年輕人自有分寸。」
……
李焱憋一肚子的話,到了府外終於能問,「世子,武六的侄子當初怎麼會和葉家結怨?葉太爺和葉老爺都是沉穩低調的人吶,幾個孫子輩雖然沒用,倒也不至於殺人吧。」
「嗯,沒這件事,賀涿順著他的話隨口編的。」武六即時被問的表情就說明一切,他到底沒有賀涿那樣的思慮細緻。
「啊?」
陸遲停住腳步,招手讓侍衛將武六拉近,武六離開國公府書房馬上變成一言不發的悶葫蘆,耷拉腦袋,面對男人也只是請求,「求世子賜死。」
「當然,不過不只你。」陸遲修長的指端撥動檀珠,「是武嵐若讓你做的,要擄劫縣主,是麼。」
武六驚詫抬頭,很快又道:「不,不是,是老爺的吩咐,他想將小姐嫁進——」
「你以為你說武睢,我就會放他一馬,你還能偷偷保下你從小照顧的小姐。」陸遲笑著搖頭,「武睢不至於這樣廢物。」
李焱聽到這才反應過來,他就說這刺殺跟兒戲似的,原來是養在深閨的小姐籌劃,武嵐若那種常年和世家姑娘交往的人,聽山匪吹幾句牛估計就信了有大本事。
武睢只有一兒一女,兒子貪圖玩樂,他對女兒素來寵愛縱容,賀大人幫忙遮掩,看來是想大事化小,終歸誰都沒受傷。
李焱為難地問:「世子,我們要怎麼做?」
陸遲踩上車轅,回頭道:「你是太久沒做暗衛了,殺人也要我教。」
「……那,武家小姐?」
男人看了眼緊張的武六,嗤笑道:「她要是想殺我,我都能放她一條活路,可惜了,我夫人的仇,我非報不可,你接下來可以繼續好好照顧你的大小姐。」
「世子,你難道不記得我老爺他為了你們——」
陸遲笑著扔下一句,「那就是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