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沒瞧見虞望枝,他心頭都是焦的,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等到了門口時,他的步伐更快了些,等到了門前,才復而慢下來。
在門口守著的小廝趕忙向屋內喊道:「虞姑娘,大少爺來了!」
林鶴吟正在靜秋院的院門前站定,壓下了心底里萌動的思念,擺足了架勢,冷著臉瞧著那門。
門也是普通的門,但是因為有了虞望枝,在林鶴吟的眼中便顯得格外不同。
門內的虞望枝正推門而出,迎著月華從門內走出來。
因著虞望枝服了軟,所以屋內的炭火吃食、穿衣用度又重新供起來了,虞望枝洗漱過,換了一身新做的對交領浮光錦雪色纏枝點梅裙,月光落在錦繡衣裙上,蕩漾出些許流動的水光來,熠熠生輝,髮鬢還半幹著,未曾盤起,只斜斜插了一根樸素的木簪,面上未曾妝點,露出一張皎皎若明月的面容來。
她的眉細長而彎,眸若星璀,瓊鼻紅唇,眼是水波橫,媚如千絲起。
有些人生下來,便是獨得三分月光的,她站在這兒,四周便全都成了昏暗暗、黑糊糊的一團,唯有她,周身都散發著泠泠的暈光。
瞧見林鶴吟來了,虞望枝面上浮起了三分恰到好處的驚喜與嬌羞,快步走上來,素手輕抬行了一個蓮花禮,水袖於半空中轉出翩若游龍的弧度,復而隨著虞望枝行禮的動作緩緩落下,星輝搖晃間,妙影婆娑。
「小女見過林大人。」虞望枝素淨白瓷般的臉蛋低垂著,不管是行禮的姿態還是她說話的模樣,無一不柔順。
這叫林鶴吟都有些驚嘆了,要知道,以前的虞望枝是從不向他行禮的,不管什麼時候見了他,都只會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撞進他懷裡,或扯著他手腕嘰嘰喳喳的說話。
她每天似是都有好多話與他說,路邊遇到了一顆奇形怪狀的樹,都會和他描繪每一支枝丫的方向,吵鬧個沒完,從不懂的男女禮節,也不懂尊卑有異,他教了她很多遍,但她從來學不會,甚至有些禮節明明是會的,她偏不肯向他行禮,故意與他撒嬌矇混過關。
他只能忍受著奴僕們異樣的目光和母親嫌惡的話,沒辦法,誰讓他喜歡她呢。
而現在,虞望枝終於變成他想要的模樣了,叫他有些許欣喜,他竟是都有些不敢認了。
「望枝?」林鶴吟扶起她,那錦水綢緞下的手腕細而薄,似是清減了些。
大概是這些時日與他吵架,她自己心中難受,將自己都弄成了這般模樣。
被他一碰,虞望枝便羞澀著向後退了些,以團扇掩面,規規矩矩的說道:「林大人,男女授受不親。」
說話間,那雙桃花眼輕輕地掠了他一眼,乖巧道:「深夜請大人前來,實是望枝之過,近些時日來,望枝肆意妄為,給大人添麻煩了。」
林鶴吟從未見過虞望枝這等姿態!
以往虞望枝在他面前是嬌蠻的,胡鬧的,無禮的,像是嬌養的狸奴,從山間被他引來宅院間,雖然已有了主子但依舊野性難馴,高興的時候晃著尾巴讓你來摸一摸,不高興就甩出來一爪子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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