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個人跟著她,一個柳玉嬌,一個丫鬟。
這兩人對她毫不設防。
林大夫人暗裡嫌惡的臉,林鶴吟不容置疑的話,在這一刻都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變成了催促虞望枝的魔音,使虞望枝逐漸失去潛伏等待的耐心,漸漸萌生出一種衝動。
自由,自由,自由!
她似是餓極了的野貓,瞧見了有食物大刺刺的擺在地面上,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如此順利,她只知道,她想要的一切來的那般快,簡直近在咫尺!
以前,就算是沒和林鶴吟提出退婚之前,林鶴吟以前每每放她出去,都要讓兩個小廝跟著她,這次是她跟著柳玉嬌出來,才沒被小廝跟著的。
她腦子裡只有四個字:千載難逢!
錯過了這一次,她不知道還要籌謀多久!
她的指尖掐著自己的掌心,腦子裡已經轉起了逃跑的路線,明面上還隨著柳玉嬌去瞧櫃面上擺著的布料。
布料都是一些簡單的粗布料子,綢緞料子少,都被擺放在二樓。
小廝引著柳玉嬌往二樓的綢緞櫃面上走,虞望枝卻藉口說要去一樓的另一邊的櫃檯上瞧布料,說一會兒再上去尋柳玉嬌。
柳玉嬌不疑有它,向虞望枝說了一聲「姐姐快些來」,然後便由丫鬟扶著,去了二樓上。
虞望枝看似是在瞧著櫃面上的布匹,但實則眼角餘光全是看著柳玉嬌,等到柳玉嬌的裙擺消失在了一樓台階的轉角處後,她轉而向著布莊的後門走去。
人群接踵,小縣城裡擠來的什麼人都有,帶著孩子的嬸子,還未出閣的姑娘,多數都是女子,虞望枝混在其中並不算隱蔽——她穿得好,生的更好,往人群中一戳,就像是一朵艷麗的海棠花落到了草叢間,萬綠叢中一點紅,不管是路過的嬸子還是小孩,都會瞧一眼她。
她卻顧不上這麼許多了。
她一路走到了後門處,然後毫不猶豫的,踏出了後門。
正門處有小廝,她不敢走,只能從後門跑出來。
走出後門後,便是被灑掃的頗為乾淨的街巷,但是過不了幾條街,就會跑到土路上,土路上沒有人灑掃,會很髒,雪層融化在黃土上,變成髒髒的黃褐色,鞋履踩進去,冰雪將單薄的鞋履浸透,帶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