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招招手,給他一點肉吃,他就會像是一隻忠心耿耿的獵犬一樣跑過來,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會毫不遲疑的滿足。
這讓虞望枝放鬆了警惕。
這個土匪雖然貪圖她的美色,雖然不愛說話,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雖然有的時候會很討厭的擅自碰她,雖然...
但是他很喜歡她,對她很特殊,這讓她對這個土匪有一種奇異的掌控感,她敢仗著他的喜歡而肆意非為,她甚至隱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她應該是做主導的那個。
誰讓這個土匪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呢?為了得到她,不惜每天蹲在樹上吹冷風,她只要勾勾手指,他就會從樹上跳下來給她當狗。
以後他們報完仇,她也不是不能跟他一起離開林府,如果他肯聽她的話,不再做土匪,肯護送她回到京中,她也許還可以...也許還可以對他稍微好一點呢。
他對她的縱容讓她以為他是個...沒那麼壞的人。
直到此時,她從他的口中聽到了他的辦法。
弄死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有兩個月大的小孩子,達成他們的目的。
這樣的話,冷血的像是山鬼吐霧時的呢喃。
她害怕。
大概是女人的本能,當她聽到「身孕」這兩個字的時候,一種恐懼油然而生,她害怕這種將別人的孩子輕描淡寫弄死的人,連她的小腹都跟著隱隱作痛。
她想,廖映山現在喜歡她,能對她如此縱容,如果以後不喜歡了呢?如果以後廖映山喜歡上別人了呢,他會不會也像是對待柳玉嬌一樣對待她?
如果他們在一起,廖映山後來喜歡上了一個別的女人,會鵝裙以污二而期無耳把以整理不會為了這女人的一句話,把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弄死?
虞望枝越想越害怕。
廖映山在她面前突然又不是聽話的狗狗了,而是一隻獠牙尖銳的山鬼,他坐在他的戰利品面前,察覺到他的戰利品似乎在戰慄,便抬起眼眸來,沉沉的望著她,問道:「怎麼?」
虞望枝渾身一顫。
她昳艷的面容在這一刻慘白了幾分,她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在跟什麼東西做交易一樣,僵住的手掌漸漸縮回來,發著顫一樣握住了周身的棉被,她想把自己裹的更緊,但再緊,那土匪的手依舊橫在她的被褥間。
似是火燒一樣的溫度灼著她,這一次,她不覺得羞恥了。
她恐慌。
廖映山見她不言語,便垂眸看她的臉。
他的小貓兒生了一副極美的模樣,有顏色可愛的皮毛和軟綿綿熱乎乎的身子,有水潤的眼眸和艷色的唇瓣,可是她卻不像是剛才一樣鮮活肆意的活著了,她像是被驟然抽出了魂魄一般,她縮在被窩裡,像是一隻被敵人發現的幼貓,看他的目光不再像是方才那般嬌橫嗔怪,反而多了幾分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