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證明給她看, 林鶴吟永遠都保護不了她, 不管在什麼時候, 只要他想要, 她就跑不了。
就像是現在。
她在轎子裡想往外爬, 但是爬不動,他只要一隻手就能摁住她,縱然她掙扎的滿身是汗,也逃不出半分。
可她那雲鬢潮熱的貼在臉上的模樣, 卻激的廖映山雙眸赤紅。
他貼著她的耳畔,問:「想去哪兒?望枝, 從這裡出去了, 你又能去哪裡?」
虞望枝蜷縮著身子, 兩隻纖細的手求饒一般搭在他鐵一樣的手腕上。
她說不出話, 只能從喉嚨里冒出一點如同野貓乞食時、細小的嗚咽聲, 艷麗的眉眼裡含著淚, 啜泣著, 輕輕推拒他。
她這般不情願的模樣落到了廖映山的眼裡, 並不會引起他的憐惜, 只會叫他越發冷怒。
與他在一起, 便是這般不情願!
「虞望枝!」廖映山的聲線越發緊繃,似是拉滿了弦的弓, 因為他的憤怒而嗡鳴,嫉恨的怒火在他的腦海中灼燒,幾乎要將他吞噬,他分明是個冷靜沉穩的性子,卻在這一刻,升騰出了幾分不管不顧,一刀把林鶴吟砍了的衝動。
他想問問虞望枝,他到底哪裡不如林鶴吟,可是雄性獨有的自尊與自負叫他問不出口,只一遍遍的在腦袋裡想著,越想越惱,那些怒火在胸腹里燒著,滋生出扭曲的嫉妒,陰暗的藤蔓,叫他不惜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也要將她從林鶴吟的手中換回來。
她寧可承受背叛他的風險,也要留下,與林鶴吟那般三心二意的男人成婚,做一個平妻!
林鶴吟到底什麼地方叫她如此著迷,叫她自甘下賤,叫她離不開?
是他那副俊美的長相,飽讀詩書的風流,還是他專門哄女人開心的鬼話?
是,那些都是他沒有的,是虞望枝這種小姑娘會喜愛的。
虞望枝就因為這些東西而跟林鶴吟在一起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嫉恨。
是,他嫉恨林鶴吟,不過是生了一副好些的皮相,不過恰好救過一次虞望枝,就那般輕而易舉的俘獲了虞望枝的心,叫虞望枝這個蠢東西追著他跑!
這世間的妒忌是最好的毒藥,使高潔者墮落,使自利者愛人,只需要那麼一點兒,就會將人變成自己也不認識的模樣。
就如同廖映山一般。
他向來是用手中刀劍與人說話的,若是換了旁人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他早一刀砍過去了,但到了虞望枝這裡,他偏生要用最不擅長的「誘引」來,用盡各種方式,只想叫虞望枝自己過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