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霧氣氤氳纏繞,虞望枝一放下去,幾乎都要化在這暖暖的熱水間了,她整個人都泡進去,乖巧的等著廖映山給她搓洗頭髮。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乖巧的往桶椅上一坐,叫她抬手就抬手,叫她低頭就低頭,聽話極了,廖映山握著她綢緞般的髮絲,一時間愛不釋手。
虞望枝靠著浴桶木邊兒,人都要睡著了,被他用皂角洗頭髮,又被洗醒了。
她在浴桶里蹬蹬腿,伸了伸發僵的脈絡骨肉,帶來一陣舒暢的拉伸感,倒著頭,看站在她身後,一直給她洗頭的廖映山,心想,這臭土匪就喜歡擺弄她。
她睡著了要摸摸她,她醒著要親親她,她洗澡,他都要過來搓一搓她的頭髮。
虞望枝總覺得廖映山把她當成了個寵兒養,時不時便要撥開她的爪爪,去用鼻樑和胡茬蹭她柔軟的肚肚,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虞望枝坐在浴桶里,心裡一陣腹誹。
這土匪這樣子...怕是不會放手了,她以後,就只有跟著這土匪的命了,要每天晚上被他那般磋磨,給他生兒育女。
虞望枝面上慫了,心裡可沒有,她這小姑娘性子倔得很,廖映山最開始搶了她,她便一直記恨他,廖映山強壓她,她偏不肯跟,她知道他對她其實很好,但是他對她再好,她心裡也有疙瘩。
她就是這麼個擰巴的性子,若按著她之前,肯定還日日不理廖映山。
但是經過今日這麼一鬧,她多少有些怕了,她實在是扛不住廖映山在房樑上那架勢了,所以就算是有不滿,心裡也不敢說出來,她怕廖映山真再瘋一回,所以老老實實地靠著浴桶,疲憊倦怠的想,完蛋了,以後真要天天被這麼個死土匪吃來吃去了。
他沒完沒了,作弄她一回比一回更難以啟齒,虞望枝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燙,忍不住又往水中藏了藏。
能當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出來給土匪過日子呢?沒名沒分朝不保夕,稀里糊塗的便沒了身子,以後說不準還會稀里糊塗的沒命。
虞望枝記得,他們村里以前也出過跟土匪的女人,是個過的頗為不好的寡婦,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了,便跟山中的土匪好了,那土匪偶爾來山里走一趟,來一趟,便留下點銀子,後來,那土匪的仇家來了,把那寡婦抓出村里去了,連村正都不敢管,再後來直接屍骨無存,人都沒回來。
想起這些事,虞望枝便覺得戚戚然,她只想安安穩穩過她的日子,可偏生這死土匪是個不撒嘴的狼,她甩不脫他。
瞧見虞望枝縮在水裡,垂著小腦袋不說話,廖映山只當她是冷,又加了一瓢熱水。
熱水入桶,桶中升騰起裊裊氤氳煙氣,將虞望枝的皮膚都蒸燒的粉紅,像是顆小桃子,廖映山瞧著瞧著,眼眸就發熱。
他也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