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虞望枝便不適合再帶出去舟車勞頓了,若是將他的孩兒磕碰掉了可怎麼辦?據說女子前三個月都分外嬌貴,不能碰冷水,不能做重活,自然也不適合上路。
他若要上路,從白蒙山到黑水山,騎馬最少幾日,外面天氣又冷,虞望枝走不了。
而他也不能繼續等下去了——黑水寨已經開始銷贓了,一般土匪銷贓都是找幾個當鋪當掉,而當鋪也自有門路,很快會將這些貨全都送走。
若是他去晚了,這些貨物全都沒了,他便沒辦法向聖上交代了,他在這潛伏的這半年也就功虧一簣了,所以他必須近期走,他不可能守著虞望枝真的守一個月。
虞望枝聞言,縮在被子裡,似是有些不樂意,哼哼著道:「你走了,誰給我燒水?」
廖映山自動將這話理解成虞望枝捨不得他。
他唇間噙了一絲笑,低下頭吻著她的側臉道:「我留下個人給你使喚,等我回來了,日日晚間給你燒水,可好?」
這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要輕柔地捏著她,許是因為多了幾絲春色,所以廖映山現下瞧著都不嚇人了,那眉眼間醞著幾絲情意,軟和的不成樣子。
虞望枝鮮少瞧見他這般模樣,那雙鋒銳冷冽的眼底里滿是柔光,像是粼粼秋水,要將人陷進去一般。
她心中一盪,莫名的有些心虛。
而下一刻,廖映山的手已經貼在了她的小腹上,遲疑了許久,才低聲問:「你說,這是麟兒,還是囡囡呢?」
虞望枝心想,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我之前吃進去的紅燒肉。
她自己清楚,她根本沒有身孕,最起碼現在沒有,之前那種孕吐,都是她裝出來的。
他問了,她含糊著帶過去:「我,我怎的知道?」
廖映山唇瓣一勾,只道:「說不準是個雙生胎。」
虞望枝更不敢說話了。
而這時候,廖映山自己從被窩中抽出手來,起身走到衣櫃前,端出來一個小木箱給她,打開道:「裡面的都給你,我不在的時候,你盡可取用。」
虞望枝垂眸一看,不得了,這些銀兩,起碼有三千多兩。
這些銀子,是她一輩子都沒瞧見過的,要知道,就連林鶴吟當日給柳玉嬌下聘,花的那些銀錢,不過也就兩千兩銀子。
這三千兩,尋常人家都沒有的。
虞望枝瞧見了便不撒手,先抱上了,然後才遲疑道:「這些,不會是你搶來的吧?」
廖映山哼笑了一聲,把木箱合上,塞進她被窩裡,讓她回被窩裡抱著,免得在外面受了凍,然後與她道:「放心吧,都是正經來路。」
土匪一年能搶幾個錢?哪有錦衣衛來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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