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若微一進寺中,就看到了母親。
不知怎的,母親的臉色十分蒼白,眼睛還紅紅的。若微很擔心,問:「阿娘怎麼了?」
趙氏勉強笑了一下:「沒事,不用管阿娘。」
若微當然不信,還想繼續問,但看見曹嬤嬤沖她搖了搖頭,就安靜下來,沒有再問了。
回到府中,趙氏一人在內寢里靜坐。
內寢被傍晚的餘光,映得一片昏黃。
不能再逃避了,趙氏盯著地面,想。她必須狠下心腸,儘快同石氏和宛玗說清楚……她不再管心裡難不難受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輕輕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趙氏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第二日,趙氏親自去找了石氏。
石氏見到夫人來了,大驚,「夫人如何來了……」她連忙迎趙氏進來,惶恐道:「婢妾這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您將就著坐吧。」又連忙去給石氏倒茶。
趙氏心中一痛。
「我無事的。」趙氏道,她緊緊握著手中的茶盞,「我有一件要緊事要同你說。」
石氏笑道:「夫人有事吩咐妾,叫妾去就是了,怎麼還親自來了。您儘管說。」
「你想必也發現了,」趙氏的眼睛往下垂著,「阿郎最近心緒很是不好。」
「妾伺候阿郎多年了,自然不比您了解阿郎,可阿郎最近不高興,妾還是察覺到的。」石氏有些疑惑,「可妾笨嘴拙舌的,恐怕難以勸慰阿郎……」
「這事何人能勸慰得了?」趙氏嘆息。看著石氏臉上不解的表情,她忽然伸出手,緊緊地握住石氏的,「江家要有大難了!」
「這……」石氏驚駭,「夫人此話何意?」
「此事說來話長。」趙氏用帕子擦拭了下自己的眼淚,「可亦是無法了!阿郎得罪了一個大人物,眼下,只有宛玗能夠救我們家……」
石氏還不明白,宛玗一個小娘子,如何能救江家?方才夫人說,阿郎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大人物……她忽然反應過來了,臉色倏地變白了,「您,您莫不是打算,把宛玗送出去?」
趙氏不敢直視石氏的眼睛,嘴唇顫抖著,簡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趙氏的臉色,石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夫人,您發發善心……」石氏猛地跪了下來,哭求道:「這麼多年,婢妾侍奉您,一直戰戰兢兢,未有二心。宛玗對您也是百般敬愛……您就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吧!」
趙氏全身發顫,實在是無顏面對石氏。她亦流下眼淚:「我是沒法子的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江家若沒了,你我皆連奴婢都做不得!」
石氏仰頭望她,怔怔落淚。她本為良家女,原也不會淪落至與商人為妾。可父親好賭,為了償還賭債,買了姊姊還不夠,還將她與母親一同發賣了。也罷,在江家,她雖為妾,所幸阿郎寬厚,夫人心慈,她奴顏婢膝著伺候男女主人,人生雖沒什麼指望,倒也過得下去。可若是讓她唯一的女兒再重複她的命運,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她是受夠了做妾的苦,可聽夫人的一番話,她的宛玗……分明連妾都做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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