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的眼淚一行落下。
「對。」她說,「全是你的錯。」
趙郁儀再次將她抱在懷裡。
日光下,他們擁抱許久。
等到情緒稍稍平復了,兩個人就回到了殿中。
若微拒絕了趙郁儀要給她擦眼淚的提議,堅持要自己擦。
趙郁儀自然無有不應。
忽而,若微問,「那你要怎麼做?」
趙郁儀的注意力還在若微身上,一時反應不過來,於是問:「什麼?」
若微瞪著他,「就是我們方才說的事!」
趙郁儀臉上的笑容稍稍淡下來,「你不用擔心。」他柔聲道,「交給我來解決。」
若微沉默一會。
「可以嗎?」她問。
皇帝凝視她,「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若微沒有說話。
半晌,她才問,「你……你要殺人嗎?」
皇帝斟酌著詞語,「……如果需要的話。」
若微小聲說,「我有點怕。」
「怕什麼?」皇帝把她抱在膝上,像哄小孩子一般哄她,「我永遠在你身邊。」
若微不安地咬著唇瓣。
「別怕。」皇帝親了親她的臉頰,「萬事都有我在……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三道四,無需顧忌任何,直接將他處置了。」
若微有些無奈,「沒人敢在我面前說。」
「那便是了。」皇帝低笑道,「那還有什麼好想的?」
若微想想也是,便不吭聲了。
「況且,現在都還早。」趙郁儀長久凝視她,「一切……都還有可能。」
若微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端陽一過,皇帝便降下旨意,將東陽長公主出降鄭國公長子寧瞻。同時,為表慶賀,特增加公主封邑兩千戶。
旨意曉喻長安,眾人雖然意外,卻也不至於驚訝失措,只是難免私下艷羨寧氏了。但此事並未奪去眾人全部的注意力,因為自李仙鶴諷諫一事後,皇帝還未作出任何舉動。這種山雨欲來之感,令眾人都心驚難言。
晉陽長公主府中,歸寧聽聞兄長為幼妹賜婚,也不過略略驚訝而已。她出神地凝望著窗外搖曳的花木,許久未發一言。
「陛下都為東陽公主賜婚了。」芷容憂心道,「怎麼一點都不掛心您呢?」
「阿兄前些年還欲為我擇婿,是我自己不願。」歸寧橫她一眼,「你怎麼怪到阿兄頭上了?」
芷容悻悻然,「這樣陛下才更應該留心您呀!」
歸寧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