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見他臉色,卻是忽然笑了。「朕不過隨口一說,倒是嚇到你了。」皇帝溫言道,「張太醫還在外頭候著,你且下去看看吧。」
福寧喉嚨一哽,想說些什麼,卻終於還是退下了。
未央宮外,仍舊在下著漫天的大雪。
若微坐於窗前,一邊漫看著閒書,一邊等待著趙郁儀。已經是亥時三刻,卻仍然不見趙郁儀的影子。若微叫人去含涼殿看了幾回,都只道皇帝仍在理政。年節將近,朝中正是最繁忙的時候,若微並不覺得奇怪。她又看了會書,感覺有些困了,便闔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會。
倦意逐漸漫上,若微不知不覺將要睡著了,忽而聽殿外傳來些許動靜,她睜開眼睛,恰巧看見皇帝走了進來。
皇帝自含涼殿而來,途中有大雪,因而冠服皆已被雪微微沾濕。若微解下他的大氅,只覺陣陣寒意沁入心扉。
宮人捧出衣物,悄然退下,去為皇帝準備洗浴事宜。殿中只余帝妃二人。皇帝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柔聲問,「不是叫你先歇下嗎?」
皇帝的手指很冷,若微卻沒有躲閃。她反握住了皇帝的手,只是說,「我想等陛下。」
皇帝便微笑了。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若微的臉頰。他的唇微冷,但卻是柔軟的,呼吸也是溫熱的。若微感受著他的吻。過了片刻,聽見皇帝說,「將要元日,許多使臣入見,明日還不知要忙到何時……明晚不要等我了,好嗎?」
若微垂下眼睫,小聲說,「都聽你的。」
皇帝見她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便哄道,「也忙不了幾天,後日就要元日了,待朝賀一結束,我們便有許多的時間在一起。」
若微哼一聲,「我才不稀罕。」
皇帝頗為無奈,只得細細哄了她許久,終於見若微展顏而笑。儘管皇帝心情沉重,但見若微笑了,心下也輕鬆許多。
兩人溫存了一會,皇帝便要去沐浴了。臨去前,皇帝還邀請若微,「與我一同去吧。「
若微想起在翠微宮湯泉殿的事,便很警惕地說,「我沐浴過了。」
皇帝笑道,「多洗一次也無妨。」
若微搖頭搖個不停。
皇帝見她毫不中計,只能自己去了。
這一晚,趙郁儀進入得很深,很深。
殿外大雪紛飛,而寢殿內,若微全身都冒出了熱汗。
趙郁儀緊緊抱著她,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懷中,與她徹底融為一體。他的吻很燙,星星點點地落入了她的臉頰,最後停在她的唇瓣上。他們的吻沒有別的味道,只是鹹鹹的。
若微急促地呼吸著,察覺到他不同於以往的狂亂與焦躁。她親上他的面頰,問,「陛下,你怎麼了?」
趙郁儀沒有回答,只是猛地加劇了動作。若微全身顫抖著,已然說不出一個字。然後他停了下來,捧住她的臉頰,開始很熱烈的親吻她。若微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被褥。
「微微。」趙郁儀的唇停在了她的耳邊,他緩了一會,才說,「明年元日……與我一同去含元殿,接受群臣的朝賀吧。」
歷來只有皇后能和皇帝一起接受朝賀……若微還回不過神,趙郁儀又開口了,「與我一起去吧。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了。」
若微怔怔望他。
趙郁儀哀求般的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