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吃完雞湯的男人擱下湯匙,拿帕子拭了拭嘴角,「我還在等一個人。」
謝柔嘉好奇,「誰?」
他沉默片刻,道:「待殿下見到,自然就會知曉。」
謝柔嘉見他不想說,便沒再問。
謝柔嘉也不知他在等誰,不過裴季澤在處理政務問題上,一向運籌帷幄,自然不需要她過多操心。
眼下她該擔心的是自己還不來癸水的問題。
翌日一早,裴季澤前腳一走,她後腳又去了醫館。
醫師還是那套話,只叫她再吃上兩副藥。
謝柔嘉怎麼都覺得那醫師醫術實在太差,竟連這麼個小毛病都醫不好。
不過鄂州城到底不比長安,她也只能等。
從醫館出來後,她見時常尚早,想起早上裴季澤好像說今日要去視察河道,於是吩咐,「去河道上瞧一瞧。」
謝柔嘉來鄂州那麼久,也只去過一次河道。
上一回去,河床上到處都是淤泥,滿目瘡痍。
這一回來,已然大不相同,淤泥大多已被修理完結,原本被衝散的河堤已經修了一半,周圍堆滿沙包。
裴季澤果然是個能辦事的。
她下了馬車,眸光越過正在扛包的工人,一眼就瞧見被幾個官員簇擁著,一襲緋袍,如修竹一般挺拔的男人。
官袍上滿是泥濘的男人正與身材精瘦,留有八字須的中年男人說話。
今日風大,站在風口裡的謝柔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裴季澤。
這樣的裴季澤是她沒見過的。
她認識他十幾年,永遠都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如同謫仙一般,何曾這樣髒過。
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這樣很好。
這時裴少旻瞧見她,朝她揮揮手。
原本正與人說話的男人突然朝她望來。
似是根本沒有想過她會來,他愣了一下,立刻大步朝她走來。
近了,他一把握住她冰涼的手,蹙眉,「外頭風大,殿下怎過來這兒?」
謝柔嘉正欲說話,只覺得身下一股熱流洶湧而至,且不同於以往,這回就好像是決堤的江河,止都止不住。
她低頭瞧了一眼,身下的衣裳殷紅一片,正往下淋漓滴血。
她平日裡的顏色以緋色為主,今日難得穿了件天碧色的衣裙,卻不曾想被弄成這般。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種時候來。
鄂州城的醫師。果然不大靠得住!
若是傳出去,將來被人寫入野史里,遺笑萬年!
小腹疼痛難忍的謝柔嘉羞得無地自容,腦子一陣陣發暈。
這時不知有誰喊了一句「見紅了」,她瞧著面前的男人一張臉白得若紙,頭一回生出與他解釋的念頭來。
只可惜眼前一黑,什麼話也來不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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