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嘉沉默片刻,道:「我還沒想好,這個信暫時寫不了。」
他圈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
她吃痛,「你弄疼我了。」
他忙鬆開手,嗓音沙啞,「抱歉。」
謝柔嘉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道:「阿昭真是哥哥。」
「我曉得。」他將她摟在懷裡,「我曉得柔柔只喜歡我一個。」
這話,分明是說給他自己聽。
謝柔嘉實在不能理解裴季澤為何總要吃衛昭的醋。
這件事情以裴季澤在她脖頸留下兩個牙印而告終。
當然,謝柔嘉也狠狠咬了他好幾口,還故意在他喉結上留下一圈齒痕,想要他出去見人時丟人。
誰知他恨不得叫所有人瞧見他脖頸上的痕跡,害得她同其他女眷一同吃茶閒話時被大家調笑。
謝柔嘉下次再咬人,就專門挑旁人瞧不見的地方,咬得他求饒為止。
兩人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只是不知為何,裴季澤眉宇間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兩分沉鬱。
裴季澤此人,一向在政務山遊刃有餘,便是在鄂州那樣困頓的環境裡,都不曾流露出這種神情來。
除夕的前一日,這日晌午午睡醒來,她閒來無事去書房裡找他,卻無意中撞見他正一臉凝重地交代錦墨辦事。
好像是在尋什麼人。
見到她來,他立刻住口,迎上前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外頭這樣冷,怎過來了?」
「屋子裡悶,」她將來時路上順手摺的一株紅梅替換花瓶里原有的那支,「可是遇到麻煩事?」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將她擁入懷中,「這段日子住得可還習慣?」
謝柔嘉矜持頷首,「尚可。」
其實挺好的。
她是公主,府里的人敬她怕她。
再加上裴季澤事事周到,她幾乎沒有不順心的事情。
他放下心來,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在耳邊呵氣如蘭,「柔柔,上族譜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我還沒想好。」
她如實回答。
他沒再說什麼,與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馬上過年,明日要在門口設粥棚粥濟百姓一事。
謝柔嘉正聽得認真,他突然話題一轉,「柔柔,我有話想要同你說。」
謝柔嘉見他很是鄭重,問:「什麼話?」
他盯著她瞧了片刻,眉目舒展,「不過是一些瑣事而已。」
謝柔嘉好奇,「什麼瑣事?」
他道:「阿念今日問我,都要過年了,我幾時還一個小侄女給她。」
這話,阿念這段日子已經追著謝柔嘉問了好幾回。
謝柔嘉聞言,斜他一眼,「裴青天不如去找外頭的人生一個回來給她,也免得她惦記。」
「不要,」他在她耳邊微微喘息,「要生也是同柔柔公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