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人認識一來,他就像哄孩子一般,每年都會送這樣的「壓歲錢」。
除了他們分開的那三年。
算上這一隻,她還差一隻就集齊十二生肖。
裴季澤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道:「無論如何,咱們先好好過完年,好不好?」
謝柔嘉捏著手裡帶著他體溫的錢袋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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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一向最怕寂寞的謝柔嘉默許裴季澤留在公主府。
兩人也算是極熱鬧地過了一個年。
年後,謝柔嘉立刻將裴季澤趕回府去。
可他白日裡回去,夜裡總是趁她睡著鑽進她被窩裡,次日在她醒來前離開。
這日晌午,謝柔嘉醒來時裴季澤已經不在府中。
用晌午飯時,文鳶道:「岳陽侯派人送信,約公主今日下午在其香居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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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用完晌午飯後便出去了。
原以為自己去得很早,到了以後江行之已經等在那兒。
他身上著了一件紫色的翻領袍杉,乍一看,她還以為衛昭坐在那兒。
謝柔嘉望著他出了神,直到他轉過臉來,才走上去。
她走上前,在他對面坐下,開門見山,「你找我有事?」
江行之冷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想起剛來長安時她待自己的情景。
不過短短兩月的功夫,她竟冷漠至此。
他收回視線,將一尺長的長匣擱到她面前,道:「這是我叫人尋來的證物,請殿下一觀。」
打開一看,長匣內放著一支箭。
江行之將那支箭取出來,輕輕摩挲著箭鏃上的裴氏家徽,緩緩道:「這上頭刻有裴家家徽,有了這把箭,殿下就能為阿昭表兄報仇。」
謝柔嘉眸光緊緊地盯著匣子裡的短箭,手指微微顫抖。
她只說衛昭死於山匪,也從未不曾提過衛昭是中箭而亡。
他竟然給她一支箭。
當日殺衛昭的果然是江行之。
她強忍住心中的恨意從他手中拿過箭,道:「我就先回去了。」
江行之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里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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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翻身上馬的那一刻,憋在眼裡的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