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戟轉身衝著門內喊著,「福伯,來客人了,把最好的酒請出來!」然後對著書生朗聲笑著:「趙大人,請,待父親歸來,咱們好好商討。」
年邁的忠僕連聲答應著,一邊往酒窖走一邊搖頭笑著。小將軍是他看大的,他難不成還不懂?最好的酒於李家而言就是最烈的酒。哎呀呀,這位大人可慘咯。
趙泊遠看著少年郎躍躍欲試的神情,壓了壓跳動的右眉。本就沒退路,難得抓到人,怎麼說也得進去啊。做好心理建設,他抬腳便進了將軍府大門。
沒有什麼是一壇酒解決不了的,若果有,那就十壇。沒錯,我大邊境就是這麼兇殘,不服來喝。
記住了那位趙大人的臉部特徵,穆容己牽著楚妍向家的方向走去。有方向了,就可以先讓人好好查一查。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新來的官員估計還不知道這裡的風俗。倘若拼著喝完酒他還想在這種時候剿匪的話,她覺得她爹和二叔會很開心的。畢竟,難得有人挑事,他們「老人家」不活動活動筋骨和腦子就會寂寞。
回去的路上,楚妍小心翼翼地探聽著容己的態度。畢竟是她耐不住性子跑出去耍,還恰巧因為人販子被將軍府發現了。雖然這種事情不是她故意惹來的,而是純屬巧合。但是人家要是突覺不對仔細探查,那就……
穆容己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她平平地掃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妹妹,「我已經把事情讓人傳到寨子裡了。」
所以說……她爹她娘、二叔、吳老爺子什麼的,都知道了她乾的蠢事?!楚妍這次臉是真的僵化了。救、救命,姐姐再愛我一次!
一路上都在想著該怎麼應付過這件事情。但是回到寨子時,已然暮色降臨。自不會有人在這等著,畢竟沒真的發生什麼無法挽救的結果。小姑娘在黑暗中舒了一口氣,走了一天,實在太累,抱著被子就這麼沉沉睡去。
第二天被喚醒的楚妍還沒反應過來,揉著眼睛被揪出來看著周圍的一眾人時,遲緩的大腦才稍稍清醒。等等,她昨天準備的台詞是什麼來著?
苦著臉想了半天還沒想起來,楚妍看著似笑非笑的美人娘親還有高深莫測表情的吳二叔,以及避免戰火燃燒,早就跑到一邊作壁上觀的穆老爹和她姐,放棄抵抗地討好一笑。
「我錯了。」眨著眼睛,她極為乖巧、姿勢標準地站在地上,仰頭軟聲說道。
……屋子裡一片安靜。這不太像是妍妍的風格啊,大人相互對視一眼,原來想好的說辭也作罷。
穆老爹和姐姐容己自去練習武藝,穆夫人乾脆直接把楚妍晾在這裡,只在出門時輕飄飄地來了句:「對了,妍妍,你的點心我分給大家了。」回頭望著自家小女兒不可置信的臉慈愛一笑,「一塊不剩。」然後就不留情地走了。
屋內僅剩的下了吳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