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懶腰,小姑娘迎著日光笑眯眯地表示,今日的「犯傻」依舊完成的很完美呢!
接下來去做什麼呢?楚妍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確定了方向。雖然到達之後她就後悔了……
「哎哎哎,別啄了,胖達!」楚妍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叫喚著:「你再啄我生氣了,真生氣了!」
然而她身後的大白鵝仿若未聞,一直在楚妍後面,身手敏捷,一啄一個準。楚妍捂在後面的手根本就抵擋不住胖達的攻擊,畢竟這隻鵝它會飛,她完全猜不到它下一口要咬她哪裡。
不就是……有段時間沒來看自家小萌寵了嗎?這麼記恨,都快啄了她十幾口了誒!她最近是真忙得昏天黑地啊。
胖達表示,解釋什麼的,它不聽,就不聽,並朝你再啄一口。
在狼狽繞著跑了一圈又一圈後,楚妍簡直想轉過身把它揪起來吊打一頓啊。然而這也就只能想一想,她就很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物似主人形,自己很清楚,這是只暴力萌寵。她要是敢這麼做了,那麼等她鬆手的那一刻,就是它掀房頂的那一刻。
鵝也是有尊嚴的。
胖達撲騰著翅膀,給楚妍來了最後一口,方斜了小主人一眼,放緩了步子,給自己梳理著羽毛。神色淡定,氣都不喘。反觀楚妍,在發現萌寵不鬧騰之後,放鬆下來,癱軟到了地上,心累。
她一定是歷史上最沒有尊嚴的「鏟屎官」,自己養的可能不是鵝,而是變種的「鵝星人」……
所以原主穆楚妍到底是從哪抱來了這麼個兇殘貨色?據說這「鵝居」原來是給寨子里彪悍的看門狗住的,然後,沒有然後了。土霸王·胖達把那隻狗驅逐出來了,就像剛才驅趕著自己一樣,想來也真是一把辛酸淚。
不過美人娘親估計也沒想到,當初所謂的清酒賞鵝,就和擁有嫻雅的女兒一樣,都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
餓一餓果真會讓人清醒。
說不吃就不吃,穆容己很尊重趙泊遠的意願,乾脆餓了他三天。除卻讓人按時給他換藥之外,只每日留得一小碗水。也不管他喝或不喝,總歸放在窗台便是。
人離得開飯,卻離不開水。這兩天太過灼熱,哪怕在屋子里都汗流浹背。趙泊遠在第二天晚上,終於從床上勉力起身,苦笑著馴服地拿起了穿台上蒸發的只剩一半的水,他嘴唇已然乾裂出血。
穆容己牽著楚妍過來的時候,右手還提著個硬木食盒。食盒上雕琢著典雅的花紋,不用想便知是穆夫人尋人所制。裡面裝的是碗白粥,加了些碎草藥,有助於身體的恢復。那人雖是不討喜,她卻也沒就此搓磨別人的道理。
穆容己將飯盒打開,徑直將白粥擺放在趙泊遠面前,什麼話都沒說,沒有嘲諷,亦沒有自得。
這反而讓趙泊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們之間的角逐以一碗水畫上了終點,對方卻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沒有任何想要叫囂的樣子,面上一片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