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呵,笑話!
黑霧中探出一雙手,指甲漆黑,尖端泛著烏光。
幽魂面色一變,疾速退開。十多年來,她掌握的,無非是放大人心中的恐懼,憑藉幻象來威懾他人。
然而有的時候,人比惡鬼還可怕。
「護好她。」楚妍不知什麼時候已被秦羅衣轉交給了雲疏,小姑娘乖乖地蜷縮在青年懷中,十分安靜。
可泛紅的臉頰和冰涼的手說明了她的狀況其實並不好。
好像感到了什麼,楚妍身子縮了縮,小手無意識地抓住了雲疏的袖子。力度不大,輕輕一撥就能下去。青年斂眉,將其輕輕拉下,轉而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在幽魂後退的那一瞬,秦羅衣與易華分別自左右兩邊攻了過去。
「來得正好。」大祭司嘴角挑開一抹蘊含著不屑的笑,配著臉上的騰紋,更顯邪詭。連武器都沒有,也敢與他相搏?
烏光逼至眼前時,秦羅衣眸光一閃,皓腕微轉,薄如蟬翼的刀瞬現,帶著涼意與尖銳的烏爪相撞。
「叮!」明明一個是薄刀,一個是人手,卻在相擊時發出了金屬砰擊的脆鳴聲。
與此同時,易華的拂塵已含著不可卸之勢撲面而來。
仿若天羅地網,鋪散四周。
他臉上難得地帶了肅殺之氣,憊懶之色盡無。
「呵,雕蟲小技。」大祭司輕描淡寫地伸出另一隻手,掌力催發,化零為整,將萬千銀光吸入手中,纏了兩圈,然後一扯,想當然地要將拂塵扯斷。誰知那拂塵在他手中越纏越緊,他每用一分力,拂塵便還他一分勁。
與秦羅衣的薄刃相擊時尚且無礙,可隨著拂塵密密麻麻地纏繞,他卻是感覺到了疼痛。
一根一根仿佛絞進了他的血肉之中。
「紅塵煩亂,如何能斷?」易華持拂塵之手暗自提勁,面上卻是悠悠然一聲嘆息。
正所謂以柔克剛。
待他再想脫手時,已是不及。
正當時,大祭司右手為秦羅衣牽所絆,左手為易華所掣。
秦羅衣右手擒刀,眸中含霜。寒霜未化,掌意已至!
危急時刻,大祭司大喝一聲,左手竟同空空的皮囊一般,迅速衰扁下去,拂塵沒了著力點,瞬時而松。忍住痛意,大祭司順勢躲開這一絕殺。
好一個當斷則斷!若非情況特殊,易華簡直想喝彩一聲。
到底是被秦羅衣的掌風掃到,大祭司踉蹌著後退兩步,「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可他的血,都呈黑色,詭異至極。
「瘋了,他當真是瘋了!」幽魂搖頭不可置信道:「他竟然將自己練成了一道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