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寒池閉關七七四十九日,」吃完了,將骨頭一丟,老叟站起來抖了抖袖子。瞬間廣袖振開,衣袍鼓起,背面的鶴仿佛清鳴一聲即將振翅而起。「然後師父替你把它逼出來。」
他的語氣肅穆起來,這蠱著實陰毒。
「是,徒兒知……」一句話還沒說完,帶著逍遙閣標誌的信鳥已經衝到了易華面前。
黑色分線,意味著最高級別。
易華皺眉打開,匆匆一掃。忽地斂容,「師父,急事來報,我要下山。」
怕老者不同意,說著身影便一個飄忽,卻被更快地一個影子攔住了。
「下什麼下?」轉瞬就和易華拆了幾招,「命不要了?」老叟吹鬍子瞪眼地看著自家徒弟。
「不過是蠱毒而已,大不了重頭再來。」施施然收回手,總不能和自家師父真的打起來,易華如此道。
「說得輕巧!」哼了一聲,老者擺了擺手,「你現在的功力出去只有挨打的份兒!」
一老一少對視後,老者嘆了一口氣,「真是徒子徒孫都是債。」他出手如疾電,抓住易華的雙手,隨後手腕一轉,兩掌相對。一股雄厚的真氣順著筋脈流入易華體內,是久違了的充實。
傳功結束後……易華動了動嘴唇,如同嗓子被什麼哽住了。
「打不贏就別回來了!」催促著小徒兒下山,傳完功後老者臉上的溝壑多了幾道,一下蒼老起來。他們這種大宗師級別的,舉世也就那麼幾個,都不好隨便出手。真出手了,外面也就是真亂了。
也就西邊那兩個一把年紀還不要臉,找著藉口合攻小輩。
秦羅衣後退數尺,血順著胳膊流到了那柄薄刃上。鮮紅的血被它吸收,在搏鬥中已然暗淡不少的刀刃,再度浮上一層光華。
她左右兩邊各有一人,一個面目平凡,然眼睛惑人,對視一眼就使人心神不定。一個目光疏狂,單手負於背後,是一種根本不把人看在眼裡的傲然。
他們的站位,恰是攔住了女子所有可能的去向。
「秦羅衣何德何能,竟引得二位出了手。」她立於水面,笑嘲自己。
可她左右兩人聽個清楚,這分明是在說他們二人不顧臉面,欺負小輩。
「秦谷主早就達到大宗師境界,何必自謙。」說著,他的眼光就是一漾。這是在說,境界相同,算不得壓人。「我卻是早就想與秦谷主切磋一番了。」
秦羅衣扯出一抹奇異的笑,說的好聽,二對一的切磋,可真沒辜負他們西方魔門的名聲。
暗自調整翻滾的內息,秦羅衣看向右邊,「那不知閣下又是緣何?」
依舊是單手背後,冷淡地看著秦羅衣,像是在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適才的試探,已經讓他們明了,秦羅衣的境界是由秦淵強制拔上來的。如此,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