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儿却不再开口了,只是低头垂泪。
谢玄不好再追问,只好吩咐让汉良下了马,让与白玉儿,让他带白玉儿上后面马车去。
转眼到了郫县,谢玄自去见了郡守陈陵。
谢玄一路上也了解到陈陵是位比较清廉的官,而且跟“自己”还有些熟识,于是借口要抓紧时间办案,并没有和陈陵多说闲话,直接去了银库。
谢玄当然不是去看热闹的,他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他还有一帮手下呀,于是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查看了一下银库外面,就到里面端坐起来,慢慢品茶。
一盏茶喝完,小捕快们的工作也完成了,到了谢玄跟前一一禀报着,大致情况就跟刘晌看到了一般模样。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谢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再去看看他的得力手下们,也都是低着头,一看就是毫无眉目又怕谢玄点着问的样子。
她怎么也来了?
谢玄的视线落在白玉儿的身上,白玉儿的手里没有了包袱,多了一根竹竿,想来是力小体娇不胜走路的缘故。
白玉儿却并没有朝着谢玄这边走来,而是沿着墙角走了不到十步,又折返出去了。
谢玄现在也没有时间多想白玉儿的事,他在等刘晌,看看这个地方上的捕头有什么话说。
也没有等多久,刘晌就来了,两人稍稍寒暄了几句就步入了正题。刘晌先把自己在银库里的所得仔细说了一遍,又把银库里可疑之人及可疑之处略加分析,最后刘晌又小心的从怀里取出那根线头向谢玄禀明了经过。
银库,线头,大笔金银,这一样又一样怎么才能串联在一起?
“刘捕头,你怎么看?”谢玄一番思忖之下向刘晌提出。
“小的倒有些线索。”事关重大,刘晌不敢有所隐瞒,“小的曾在这城中的河南楼中发现了些可疑之人和事。”
“哦!说来听听。”谢玄心头一喜。
刘晌又把河南楼上那几个奇怪的大汉以及遇见花自新的事都说了一遍。
“刘捕头,但说无妨。”谢玄这意思是让刘晌说出他的想法。
“卑职已经搁了话,说是回头会加派人手去监视,想的是无论花老头是否与这伙人有关系,都要逼一逼,只要他们有所动作,那赃物才有可能现出来。卑职昨晚已经都安排好了人手跟着河南楼一伙人和花自新。”
谢玄没有表态。
这时一个捕头神色匆匆的进来,是刘晌的手下,看样子是有所发现,但又是抓耳挠腮的站在班下并不上前来。
刘晌注意到了,只好问道:“秦时,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了线索,这是凌大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小捕快这才走上前几步,打了个千,“回刘捕头的话,是张欣荣死在了牢里。”
“什么?”刘晌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这事和张欣荣并无关系。
“什么回事?”谢玄也不由插了一句。
秦时看了看谢玄,又看了看刘晌坐的位置,“据大牢里的卒子说,早间还好好的,吃过了家里人送的些饭菜后就死了。”
“死的还真是时候。”刘晌这话中有话,话中有气,“不是三令五申,说这待罪的牢人不得由外间传递消息送饭送菜的吗?这些个卒子到底是作什么吃的?”
秦时等一干刘晌手下的捕快大气都不敢出。
谢玄倒知道这样子不过是作给自己看的,自己不开口,这事还不知什么时候了。遂开口劝刘晌:“刘捕头,这事嘛也怪不得他们,都是一个衙门里的人,到底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还是先断了这案子,回头再议。”
听了谢玄这么说,刘晌也是就坡下驴,厉声喝道:“也罢,谢玄说的是,现在且寄下这些个不长眼东西的脑袋,回头再来整治他们。”
“到底是他家里的什么人送的饭菜?”刘晌又问。
“据说是他家娘子。”秦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据说’?可有人亲眼见到?”刘晌抓住话里的毛病。
“确有人见到,是陈厈亲眼所见。”
刘晌拿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陈云和何在道!”
“在,捕头。”班里出来两名捕快。
“昨日你二人前去张欣荣家里搜查,可有发现?”
两人均是低着头,“没有。”
刘晌想了想,“凌捕头,卑职待会此间事了就要前去张欣荣家里查看,您看如何?”
谢玄手一扬,“既如此,不如我们同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