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兒緩緩抬頭,茫然地看著傅星齊,怪只怪紀攸的易容術太過精湛,騙一騙小孩簡直易如反掌。
傅星齊對她頗得耐心,如那日一樣,摸了摸麼兒的發旋,用叮嚀的語氣說著:「記住,別往東走。」
麼兒恍然抬頭,眼前的男人和那日的黑袍大俠重疊在了一起,再一次濕了眼眶,只不住地向他磕頭:「謝大俠救命之恩!謝大俠救命之恩!」
傅星齊將她攬進懷裡,輕聲細語地說著:「我不姓謝,姓傅,我也不是大俠,是教主。」
麼兒吸了吸鼻子,奶氣地問了聲:「什麼是教主?」
「教主……教主就是老大!」傅星齊耐心地解釋:「我家呢,叫天星教,我呢,就是天星教的老大,麼兒願不願意和我回天星教,我教你武功,以後只有你欺負別人,沒人再敢欺負你。」
麼兒沒有猶豫,認真地點了點頭。
傅星齊摸著她的腦袋笑起來,那模樣才是真正帶過孩子的,紀攸瞧著,心裡五味雜陳。
傅星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究竟經歷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第十八章 饞貓
月亮城雖是進入苗疆的必經之地,可上蘭越峰卻另有小徑,知之者甚少,唯有幾個尋攬月的親近之人,也算作是以防不時之需的後路。
傅星齊曾有懷疑,是攬月宮中出了叛徒,泄露了小徑的秘密,才使得尋攬月未能逃出生天。
但究竟是誰,不得而知。
畢竟,攬月宮中無一人生還。
「教主,你在發什麼愣呢?」
馬兒已經被他們放走,上山的路狹小崎嶇,帶著馬匹反而是個負擔,讓馬往反方向的地方跑,還能混淆月亮城的追兵。而麼兒坐在紀攸的肩上,正朝傅星齊招著手。
他們已經趕了三日的路程,小傢伙已沒了先前的膽怯,和傅星齊與紀攸都親近了不少,尤其喜歡粘著紀攸。
「別坐紀攸哥哥身上,他還有傷。」
傅星齊拉過麼兒,正要往自己肩上攬,紀攸抱著麼兒立即往後退了退,冷聲道:「教主新傷未愈,我已無礙。」
麼兒也在一旁鸚鵡學舌道:「教主新傷未愈,麼兒要紀攸抱。」
「沒大沒小,要喊紀攸哥哥。」
麼兒見被訓斥,一時有些委屈,鼓著腮幫子貼著紀攸更緊,看得傅星齊都有些吃味。
紀攸覺得稱呼而已,沒什麼所謂:「她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你別慣她,這才幾天,就無法無天了,小孩最是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