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沒有。上回趁著他中毒,我替他檢查了一番,也未曾發現有任何的異樣。」尋攬月回道。
「那這蠱究竟是什麼蠱,一開始又是作什麼用?」
尋攬月垂著眼,嘆息一聲:「還不都怪你那死鬼老爹,那蠱,名叫「遵命」。」
傅星齊一聽,便明白了幾分。
這蠱是尋攬月特為傅涯研製,為的就是將他牢牢拴在自己身邊,沒有二心。
要說傅涯和尋攬月也是轟轟烈烈相愛過的,只是用傅涯酒醉的話來說,男人生來就有七八顆心,是真的愛你,也想試著愛別人。
當年傅涯為戚榛的才情所傾倒,與她知己相稱,留天星教小住,引得尋攬月自此醋意大發,日日爭吵,離開天星教自立門戶,創建了攬月宮。
說來也怪,尋攬月每次離家出走,傅涯都會低聲下氣地將人請回來,可好不了幾天,又勢必要鬧得不可開交,如此周而復始,樂此不疲。
尋攬月每次待在攬月宮的時候,便琢磨著怎麼研製「遵命」,天有不測風雲,她萬沒想到,傅涯沒來得及體驗這「遵命」,便撒手人寰了,還是死在了來接她的路上,也正是因此,才使她即使被撇在人間,也還沒有徹底發瘋。
傅星齊思來想去,隱隱覺得不對勁:「那這「遵命」,尊的是誰的命令?」
尋攬月道:「那蠱睡著,沒有發動,若是發動起來,自然是聽我命令。」
傅星齊將信將疑:「真的?」
尋攬月不由笑了,十分真摯的模樣:「這我有什麼好騙你的?」
若這蠱真是為傅涯研製,倒也是說得通,傅星齊暫且相信,接著問道:「那可有解法?」
「蠱是我給你爹準備的,自然是希望他一輩子聽我的話,哪還準備解法?」
這讓傅星齊著急起來:「那怎麼辦?總不能叫這蠱一輩子都待在阿攸的體內。」
「那有什麼不行?這蠱二十年都沒醒,八成是醒不了了,又能護他不受其他蠱蟲傷害,何樂不為呢?」尋攬月的想法總是異於常人,顛倒黑白的功夫,叫人拍案叫絕。
傅星齊雙眉緊促,眼神也變得尖銳:「那萬一他它醒了呢?他該吸食誰的血肉作為養分?又會對宿主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娘,這些你都可預判嗎?」
尋攬月被他微微震懾,一時失語。
傅星齊看起來並沒有要追究她下蠱這件事,可若是她吊兒郎當且不將其當回事,她這個兒子恐怕就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了。
傅星齊猜測,尋攬月不會放任這蠱二十年而不加研究,因而收斂幾分,順著說道:「娘,我知這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這蠱,要不要解蠱,另說,但解蠱之法,必須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