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紀攸,他原是獨來獨往慣了,喬裝隱於各路弟子之中都不在話下,可隨送葬隊伍一道前往些望坡,如若一切進展順利,眾人皆在些望坡上會和。
月恆派中的大喪儀式一向會由派中最為德高望重的長老主持,十長老一死,這個重任必定落在了三長老的身上,可三長老的殿外除了幾名看守的弟子,全然沒有其他的準備動靜,讓元飛頗為詫異。
他正想說些什麼,一旁的溫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原是底下換班的弟子到了。
這些弟子面無表情,換班之時更是毫無交流,這一片地寂靜地十分詭異。
待換班結束,元飛才悄聲說道:「這些人看起來有些奇怪。」
溫琪來不及在意,拉著元飛縱身一躍,便翻身下到後窗處,待確認屋內只有三長老一人,才獨自進了屋。
傅星齊與諸葛長森並未急著去找周穆文,而是在其他長老殿周圍潛伏。
奇怪的是,像十長老喪儀這樣隆重之事,竟未有一位長老出來主持大局,五六二位長老尚可說是前傷未愈,那其他長老又是什麼情況?
二人留意到,每位長老殿的周圍都布了或多或少的守衛,諸葛長森評論道:「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外頭用得著這麼多弟子看守嗎?」
傅星齊抬頭笑望一眼:「看守這詞,用的對味。」
「教主是說?」
「周穆文想要掌控整個月恆派,就必須把這些長老看死了。」
「可這些都是月恆派的弟子,為什麼聽命於那個姓周的?」
「他敢單槍匹馬來,必定是有我們不知道的本事在。」
周穆文的武功,傅星齊已經有所領教,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如今看來,這幫所謂的正派人士,學的也不都是正派的功夫。
此時,傅星齊想到了一個人,或許能幫上忙,於是對諸葛長森說道:「走吧,此行咱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
傅星齊既然答應了會救魏晚,必然不會食言,況且魏晚已在周穆文身邊待了多時,對他的了解定比他們要多的多,只是不知為何,魏晚並不在原先的房內。
傅星齊與諸葛長森毫無頭緒,且四處都找不到魏晚的身影,便想著先與溫琪會和。
誰料二人還未到達三長老的大殿,便與四下逃竄的兩人撞了個正著,二人神色匆匆,把傅星齊二人的陣腳都給打亂了。
傅星齊尚來不及出聲,溫琪便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中計了,後有追兵。」
溫琪扶著元飛,元飛唇色蒼白,正是受了傷。
傅星齊快速判斷當下的情勢,只覺不能帶著元飛四處躲藏,一來加重元飛的傷勢,二來實在引人注目,若是錯過今晚,怕是難有下手的機會了!
還未等傅星齊分析出個一二來,溫琪身側忽然開了一扇門,二人被一拖而進,傅星齊與諸葛長森下意識要出手,卻被這人輕聲止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