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長森越說越離譜,甚至手舞足蹈起來,引得周遭之人頻頻回望,元飛按下這大個子,示意他別太張揚了。
紀攸聽後,怏怏不樂地皺著眉,他們當成玩笑的話,在他這裡卻沒辦法看得那般輕鬆。
於是悶悶地說了聲:「我先回去了,最近山上不太平,怕惹人懷疑。」
待紀攸走得沒了影,諸葛才突然反應過來:「小攸是不是有些不高興啊?」
元飛嘆了一聲:「你能反應地再快些嗎?」
「你不也沒反應過來嗎?」
「是你們天星教的人,我操什麼心吶?」
「……」諸葛長森語塞半晌,罵了一句:「忘恩負義!」
——
紀攸從未覺得這一天這般漫長,他控制不住地想傅星齊和魏晚在做什麼,她認出傅星齊沒有?或者正是因為認出了他,所以才點名讓他同行?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半晌,久等傅星齊不歸,看天色漸晚,紀攸不想再這麼耗下去,乾脆出門去打探消息。
陸劍寒的住處與陸溪山的又有不同,陸溪山處雖然靜,但靜中仍有人聲,侍女們閒話中是最容易探聽消息的。可陸劍寒這地,卻是深不見底的寂靜。
紀攸斂住呼吸,再三確認無人之後,才從假山的陰影中快速轉移,來到陸劍寒的書房外。
正當要潛入之際,忽聽腳步聲從兩側轉角由遠及近,紀攸無從判斷是何人,此時距離假山乃是一片空曠之地,貿然進屋更有可能被捉個正著,一時間進退兩難。
紀攸幾乎停止了呼吸,尚未拿出決斷之時,正門忽開,從黑暗之中伸出一隻手,將他猝不及防地抓了進去,同時鎖住他的命脈,捂住他的嘴。
紀攸睜大了眼,門外果然聽見來人,竟是陸劍寒:「什麼人?」
其實就算身後這人不捂住他的嘴,他此時也不敢出聲。
「舅舅,是我。」另一人從盡頭轉角現身,是魏晚。
陸劍寒雖見魏晚,疑心未消:「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正要去看看舅母,她不是從林中小屋搬回來了嗎?」
陸劍寒一聽,當即不滿道:「你有這功夫,不如去看看溪山,他久病未愈,看見你興許能好的快些。」
魏晚眼神躲避:「我來那日,便已去看過表哥了。」
陸劍寒更是不悅,冷嘲道:「既然是為溪山來的,就將心思好好放在溪山身上,想想法子怎麼治好他的病,待他的身子有了起色,也好擇日完婚。」
魏晚露出大驚之色:「我不是……」但又很快冷靜下來:「我從未說過要與表哥成婚,舅舅怕是誤會了。」
陸劍寒睥睨側目:「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我與你父親說定了便是,再說你與溪山青梅竹馬,你二人曾做過些什麼,真當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知曉嗎?」
魏晚不由攥緊了雙拳,她上輩子便是受夠了這八個字的苦。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