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齊禁不住幸災樂禍地笑起來,趁他還沒笑出聲,紀攸便趕緊拉著人離開了。
直到走遠了些,傅星齊方笑道:「看來陸大門主的頭頂,頂著一大片草原啊。」
「你認出那人是誰了?」
傅星齊壞笑著反問:「你認不出來?」
紀攸豈會認不出來,這孫淼淼還是他給傅星齊介紹的。
「沒想到她兒子才死了一年不到,她就開始找男人了。」
「誰說一定是死了兒子才開始的,說不準這株紅杏早在牆外多年了。」
「不過那男人倒是沒見過的。」
傅星齊托著腮,若有所思:「這姦夫若是從山下來與她私會,能避過山門前的弟子,要麼就是輕功不差,要麼……便是他也知道這上山的密道。」
紀攸靈光一閃:「你說盈夫人失蹤一事,會不會與他有關?陸懷信死時,孫淼淼在這裡大鬧了一場,她看似恨的是殷霓,但同時也十分憎惡盈夫人。」
「不是沒可能,我更在意的是,剛剛那個黑影,好像故意引我們至此。」
紀攸贊同道:「若果真如此,我們很可能已經暴露。」
傅星齊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好似恍然發現自己入了一個局,還是被利用的那種。
由於回房時已是黎明時分,兩人便想逃了晨練躲在屋子裡睡覺,可剛睡下還沒一會兒,就聽得屋外有人哐哐哐地敲著門。
這若是換了在天星教,傅星齊一定叫那人滾,可偏偏這是在淵飛門,而他如今是「謝長纓」。
「謝長纓」不情不願地開了門,竟是老管事。
老管事拍了二人一人一腦袋,頗有威嚴道:「快起快起!」
「謝長纓」有苦難言,忍著憋屈咬牙切齒道:「老頭兒你幹什麼?這晨練的時辰都沒到呢!」
「別睡了,趕緊照我的單子採買去!」
老管事將清單塞進傅星齊的懷中,「謝長纓」揉著眼睛掃了兩眼,不過是一些平常的物品,遂抱怨:「晚點去也來得及!」
見叫不動「謝長纓」,老管事又將清單塞給了「謝長鉞」:「長鉞,拉著你哥快去!」
「謝長鉞」困得只能睜開一隻眼,拿著清單不清不楚地瞧,隨即才睜開了雙眼。這雖然是一份普通的清單,可數量採買之大,不像是日常所需,況且上頭還列著紅綢紅布,頗為顯眼。
「謝長鉞」即問:「祁老,發生什麼事了?」
老管事又拍了一腦門「謝長纓」:「你瞧瞧長鉞!就你個蘿蔔頭還鬧不清情況呢!」
「謝長纓」捧著腦袋歪頭:「咋了?出事兒了?」
老管事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回頭跟你們說,趕緊的,起來去幹活!」
「謝長纓」耷拉著眼皮被半推著出了門,這才發現,淵飛門上下被一大早喊起來的並不止他們兩個,隨處可見行色匆匆的跑腿弟子。
「讓讓!」
「謝長纓」被不知名的弟子一撞,從困頓中清醒過來,「謝長鉞」從一旁護著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