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有的說是陸溪山,有的說是孟管事。」
「要是孟管事好啊,他對咱們這兒還是不錯的。」
紀攸只停留了片刻,便沒再聽,傅星齊匆匆掃了幾眼,快步跟了上去。
傅星齊道:「陸溪山的內力大不如前,淵飛門如今是孟雁樓說了算了。」
紀攸知道他是有意說給自己聽,反問道:「同我說這個做什麼?」
「淵飛門到底是姓陸的創下的基業,倘若你現在回去亮明身份,不是名正言順嗎?」
紀攸聞聲忽然停住,看著他正色問道:「你真想我去淵飛門,亮明身份?」
傅星齊驟然愣住,突然反應過來紀攸話中之意,不由期待地追問道:「所以,你不會回去對嗎?」
紀攸呼吸一滯,隨後轉身,繼續向前。
傅星齊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空隙,怎麼會任由他輕易逃脫,他連忙上前抓著他胳膊,急問:「別走,把話說清楚。」
「你要我說什麼?從哪裡來,往哪裡去,自始至終,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紀攸從未用這樣的態度吼過他,聽得傅星齊不由鬆了手。
紀攸見他鬆手,心下更是一寒,便要轉身,可下一秒又被傅星齊攥住,聽他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才請桑澤漆給你去了蠱!」
紀攸愣神,傅星齊只知不能再放任他就此離開,不由將手心抓得更緊:「如今你可以自己選,是要走,還是要留,沒人再能左右你。倘若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會怎麼答?」
傅星齊的眼神牢牢追著紀攸,不由得他躲閃,而紀攸也不曾躲閃,望向傅星齊的眼神中忽然有了一份釋然。
這就是傅星齊,愛他也敬他。
傅星齊等了許久,紀攸才靜靜回了聲:「讓我想想。」
這對傅星齊來並不是一個積極的回應,可他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
紀攸站定了一會兒,傅星齊才發現自己始終揪著不讓人走呢,唰得鬆了手,紀攸頭也沒回地走遠了。
回到宅子,便聽元籬還沒停歇。
紀攸二話不說便進了元籬的院子,只有桑澤漆在外頭看熱鬧,一身輕閒。
「桑先生倒是得空,也不去搭把手?」傅星齊並不似說笑。
「她是我師兄的病人,我進去湊什麼熱鬧?」桑澤漆笑道:「這人犯了病,就跟剛出生的孩童一般,精力沒完沒了,要我說啊,就一碗迷魂湯給她灌下去,保證她安靜。」
傅星齊對桑澤漆事不關己的態度不予置評,桑澤漆卻興致勃勃地說道:「傅教主今日都能出門了?看來身子是大好了。」
傅星齊真心道:「還多虧了桑先生。」
桑澤漆挑眉,繼而雲淡風輕道:「那看來,我在這裡的任務完成了,也是時候該回我的琵林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