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嘉一向睡得比較晚,等她洗漱回來時發現自己的床頭柜上多了一個東西。
她目光微微一頓,走上前將小小的一朵花拿了起來。
紀童回來後就給大家炫耀了小孩送她的小青蛙,所以這朵花是……
文禾嘉看向睡得恬靜的小孩,無聲走到她床前。
那朵花依舊拿在手裡,久久都沒有放下。
自從小孩得知自己喜歡糖紙折的花後,那些曾經送給她的糖紙早就被她給折成了五花八門的小動物和花送回來了。
而一直待在小別墅里,文禾嘉也沒能回去拿新的糖紙,也就再也沒收到小孩送的花。
在床前看了一會兒,文禾嘉拿著花走出了房間走到二樓的小客廳里,那裡擺著兩幅新畫。
雖然之前在畫展上出了意外,可小孩還是記得要買畫的事,最後將這兩幅畫都拍了下來,現在就被掛在這裡,以後如果回家了,是要拿回去的。
當時小孩說的是什麼來著?
這樣就能看到小女孩了。
文禾嘉伸手摸了摸那個站在陽光底下的小女孩,又將自己手裡的花放了上去,就像是將這朵花給了過去沒能接回來的小孩。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也沒收回手,只是微微側目,發現是洛予齊。
這兩幅畫放在幾個人心裡,都是心知肚明的意思。
文禾嘉將花收回來:「我以為你會阻止他。」
洛予齊淡聲道:「我也沒阻止你。」
安靜幾秒,文禾嘉忽然說:「她今天送了我這個,知道為什麼嗎?」
過去那些事洛予齊只是從宋淮時的口中得知一些大概,卻不知其中具體的細節,想必關於文禾嘉跟小蘿蔔的事,宋淮時也不能一清二楚的說出來。
可結合前因後果,洛予齊就能猜到一些。
洛予齊聲音像是降了幾度:「所以不能阻止。」
就像他那麼自信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自己在小蘿蔔身邊的地位一樣,他也十分清楚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宋淮時又或者文禾嘉過去在小蘿蔔心裡的份量。
他總要讓小蘿蔔往前跑的。
文禾嘉轉身問:「如果她想起來了呢?」
「那就想起來。」洛予齊走下樓,「總歸她身邊有我。」
見洛予齊那麼篤定,文禾嘉忽然就不擔心了。
這麼多人在小孩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家都是她的後盾。
而洛予齊下樓後卻是給齊昀那邊打了個電話:「怎麼樣了?」
齊昀語氣有幾分沉重:「找是找到那家人了,只是……」
「只是什麼?」
「都不在家。」齊昀說,「好幾天都沒回去了。」
這家人洛予齊還不放在眼裡,遲早都是要輪到他們的,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骨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