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好,小樹哥哥也好。
就算他們有意隱瞞不說,可他們的情感不會騙人,她是能感知到自己的重要性的。
能看到他們眼裡的自己,能看到自己過去一直都在看著的眼睛,畢竟那是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給她勇氣的家人。
所以才會在哥哥送的莊園裡留下他們的房間,可她不敢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想。
這個念頭出現後也一直膽怯不敢去試探,生怕自己真的生活在一場虛幻的夢境裡。
可現在有人來把她的夢境打碎了,是將她親手推向深淵的人。
明明那麼可怕殘忍,卻要在她的勉強裝作親密的一家人,甚至還妄想成為自己的家人。
憑什麼?
他們才是該下地獄的人。
仿佛要在這一天將這麼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來,面對自己過去夕夕相伴的哥哥,洛卿哭得聲嘶力竭:「小樹哥哥,我以為我見不到你們了,那你們要怎麼辦。」
宋淮時心揪成一團:「我就在你面前。」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阻止懷裡人的哭聲。
她心裡藏著太多事了,不管是笑也好哭也好,總該要有這麼發泄的一場。
須臾,他抬頭跟已經站起來的洛予齊對上了實現,看到了後者眼中的寒意,可他卻沒出聲,而是將懷裡的人腦袋微微使了力氣按住。
當年是意外死亡還是人為故意,兩種意義完全不同。
洛予齊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激動的樣子,他平靜地走到了高永新面前。
此時此刻的高家人思維徹底亂了。
這些事情洛卿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明明當初他們是親眼看到她被推進焚化爐的,人死怎麼可能復生呢!
可當晚的事情天知地知,只有一家人知道,洛卿為什麼事無巨細都能說出來。
她的情緒做不得假。
如果她真是當年的高苗苗,為什麼要現在才把事情說出來!
可不論是哪一種可能,他們都沒有任何理由反駁那些事實,那層被他們披上的皇帝的新衣早就被扒了下來、,□□展現在所有人眼裡。
高永新眼前幾乎全黑,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洛予齊離自己越來越近。
「洛總,您、您聽我解釋……」
洛予齊一句話沒說,而是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高永新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後背汗毛瞬間立起來:「洛總我錯了,我給你們磕頭!我給苗……給洛卿磕頭,求求你們饒了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人,我們一家畜生!我們去自首行嗎?」
他轉頭就像給洛卿磕頭求饒。
可是下一秒他的嘴卻被洛予齊一隻手捂住,隨即面無表情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高永新一聲悶哼,頭上的身體上雙重疼痛讓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