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中漂浮著一個個圓潤的白糰子,咬上一口能被裡頭流心的芝麻甜到心坎上。景一捧著碗探出被燙殷紅的舌尖,穿著白襪子在大通鋪上來回跑著張嘴散熱。
「你就不知道吐出來。」蔣濤還是頭一次見有人一口一個浮圓子,真是不怕嘴裡長泡的。
緩和下來的景一蹲下身子,擦了擦眼角燙出來的淚花,小聲說道,「捨不得。」
聽養心殿的人說大半夜隔著窗戶紙還能看見翩翩起舞的人,從小練舞的雲騫身段軟,陛下愛不釋手的帶在身邊寵幸,養心殿內批閱奏摺時也命人陪在身邊伺候的。
雲騫本是民間舞團一員,後得太上凰垂憐進了樂府成了宮廷舞郎,誰都沒忘記在避暑山莊時對太上凰百般媚眼,現又攀附上陛下,纏綿的小半月不來禁苑,把一位身份低賤的舞郎帶在身邊完樂。
禁苑內的世家子弟如何能不惱怒嫉妒,每日給君後請安成了抱怨大會,恨不得連帶著雲騫的骨頭都數落一遍。
君後心中頗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跟陛下回歸恩愛,後面王美人的事情暫且不提,全當是陛下為了安撫王氏一族,那毫無背景的雲騫就是陛下真心喜歡,最起碼是目前最喜歡,最常帶在身邊的人。
眾人散去後顧長安嘴角都要笑僵了,為君後要掩飾的讓人拿捏不出錯誤,嫉妒怨恨是大忌。顧長安心裡沒來由的煩悶,最近胃口小了不少,憂思重重。
思來想去不得安生,顧長安在延春宮內坐不下去,換了身素淨些的衣裳去了仁壽宮。仁壽宮地界寧靜,院子內幽幽的飄著和陛下同款的香薰聞的顧長安稍稍冷靜了下來。
江安卿此時正坐在書桌前書寫著什麼,顧長安坐在繡花凳上不著急、不催促的等待著,前來奉茶的是個面熟的太監,顧長安才想起他就是太上凰親自去找陛下要的小的,上元節時罕見的帶在身邊的太監。
景一給君後奉茶,又去將江安卿手邊的空的杯子添上新茶,放了壺就站在了一旁候著。
寧靜的仁壽宮內顧長安眼皮子發沉的犯困,這時江安卿停下手頭的事,接過景一遞來的濕帕子淨手,「君後近幾日睡的不安生,看了太醫沒?」
顧長安眼下是淡淡烏青,打起精神來,「回母皇,恐怕是不習慣紫禁城冬天的乾冷,夜裡頭總容易驚醒。」
「你自小生活在南方,難以適應是正常的。」江安卿在軟榻上坐下,撇開處理事務時又恢復了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懶洋洋模樣,「君後這次來是為了陛下寵幸舞郎的事情,特意來找孤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