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景一舉著回到了仁壽宮內,江安卿撇見那節漏出來的小臂被風吹青紫,不過是甩甩手的功夫樂呵呵的跑去小廚房端來了醒酒湯。
屋內燒著地龍,江安卿脫去了披風,坐在暖爐邊烤手,揚了揚下巴,「湊過來些。」
景一就靠近了一些,手上還端著碗,「這次不酸的,您喝了明日起來才不會頭疼和胃不舒服。」
「孤知道,你放那裡吧。」江安卿垂下眼眸。
沒能看著人喝下去景一心裡頭不踏實,礙於身份懸殊不好多說什麼,把碗放下。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景一低落的心抬了起來。
「過來烤火,給孤舉了一路的傘,要是生了凍瘡…還怎麼泡茶。」
「是!」景一靠過去,溫暖的熱氣撲過來一激靈,麻木的手指開始發熱發脹,但遠不及他心中的飽脹,悄悄看了眼退回羅漢榻上的江安卿。
要是日子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啊。他也不用到年紀放出宮去,一輩子陪在鳳主身邊,伺候鳳主。
江安卿從公務上回神,看到景一臉熱的紅撲撲後,「把醒酒湯拿給孤。」啟鵝群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整理本文歡迎加入皺著眉頭萬般不願意的喝了,喝完把碗往景一懷中一塞,一點兒也不想再看見這隻碗了。
「灑了糖霜的蜜餞。」眨眼間景一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蜜餞,放在了盤子裡頭,「您過過嘴。」
奴才伺候主子天經地義,那些從小跟著主子長大的奴才尚且還會跟主子離心,更不用說宮裡頭人人精的很,做奴才的少不了捧高踩低,耍心眼子挑懶活做。
可偏偏景一做起事來沒半點怨言,仿佛幹什麼都心甘情願,正如他嘴上跟江安卿保證的那樣。
江安卿捏起蜜餞放入口中,甜滋滋的味道沖淡了不喜的湯藥味。景一又沖她笑了,很靦腆又很真誠的笑意。
心中微動,江安卿道,「還記得孤同你說的,要你幫孤做事?」
景一正色,「小的記得,鳳主讓小的做什麼,小的便做什麼。」
「那孤要你殺了李德貴呢?」江安卿緩緩眨眼,一錯不錯的盯著景一,把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交給小的。」景一沒有絲毫猶豫。
不自覺懸著的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莫名的江安卿心情愉悅了不少,「李德貴做了什麼孤都知曉,他早該死了,不過孤總是忘記還有那麼個臭蟲。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送他最後一程也算合理。」
景一沒說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