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捨不得哭得跟花貓一樣的人伺候,明日起來眼睛該腫了。」江安卿指尖划過景一眼尾,用力揉了揉那抹令人遐想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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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衣裳濕透了,從浴房內出來穿的是江安卿的衣袍,代表天家的明黃色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披在他身上,景一緊步跟著江安卿後頭,低著頭往前走。
江安卿問,「剛嗆著水難受嗎?」
景一頓了下,如實點頭。
「下次別惹孤不痛快。」江安卿嘆息聲,「孤心裡是不想傷害你的。」
「小的知道了。」景一微微攥緊身上的衣服,上頭留著江安卿一直薰香的味道,就跟被抱住了一般,「小的先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江安卿已經到床上坐了下來,撐著下巴饒有意為的瞧著景一,「宮人還沒歇息呢,你披著孤的衣裳一出去,要不了一晚整個紫禁城都知道你是孤的人了。」
「那小的……」想到穿著鳳主的衣裳,睡在鳳主的身邊,景一飄飄然的有些暈乎。
「上來吧,明日還有許多事等著處理。」江安卿挪到床裡邊,待到景一爬上床板板正正的躺下,手腳不敢亂動分毫規矩放著,被子也只扯一角蓋在肚子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之間隔著楚漢河界。
江安卿習慣晚上留一盞燈睡覺,這點景一是知道的,眨巴著眼睛盯著床頂看了一會,困意遲遲沒湧上心頭,反倒是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腦子越發清醒。
身側人的視線無法忽略,景一硬著頭皮轉移話題,「鳳主,您若是知道神山的位置,會去尋找嗎?」
江安卿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孤還需要開疆拓土嗎?」
金鳳的國土面積算不上小了,甚至可以稱之為大國,周邊附屬小國數不勝數,但有哪位上位者能忍受國土的誘惑,還是眼前這位在馬背上長大的人。
即便是景一沒吭聲,眼神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
「若是孤再年輕十歲,不,再年輕五歲,身子沒那麼糟,你猜孤能不能將周邊國家盡數吞併?」江安卿話說的囂張,但景一知道她確實有這個能力,這些話任由誰聽了也不會產生質疑。
畢竟江安卿是打出金鳳十五州的人,霸占了地段最好的平原,誰敢說她是信口雌黃。
「孤趁著還能拿起槍,騎上馬,一寸寸向外推金鳳領土,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江安卿目光落在了景一胳膊上那道疤痕上,柔軟指腹輕輕划過,「往後任何一個帝王登位,即便是沒有雄心壯志,不願向外開疆拓土,但骨子裡天生的掌控欲不容外敵侵犯一毫釐,會護住金鳳江山。」
「這世上不止眼前的敵人,孤知曉大洋彼岸還有人煙,有人就會有戰爭。」
景一聽的認真,她從未在江安卿的口中聽到過她過多治國的理念,所以分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