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庭的耐心早已被她耗盡,而今不想再聽她說半句話:「你那是侍女說的不錯,太子妃該知曉,不該同我這宦官牽扯上的。」
說罷,徑直繞過了沈卿歡,獨自一人步入茫茫白雪中。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孤傲的青竹般迎雪而立,沈卿歡若有所思蹩了蹩眉。
謝謹庭對此並不表態,像是被她的話激怒了,當真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一般,是聊都不願再同她聊。
怪,她竟從一個閹狗身上看到了文人風骨。
桃之瑟縮著打了個抖,訥訥道:「娘娘,奴婢方才說的話,謝秉筆他可全聽見了……」
她才同娘娘進了這龍潭虎穴,還沒來得及打探清楚,便趕上這麼一遭。
那謝謹庭可是個會磋磨人的主兒,她不禁擔憂起自己的小命來。
「不會有事的,」沈卿歡捏了捏她手感極好的包子臉,「謝謹庭不會怎樣的。」
桃之眨了眨眼,她雖不知曉娘娘為何要向著這初次見面的謝秉筆,但她知曉娘娘說的一定是對的。
身影越來越遠,沈卿歡眉頭愈來愈緊。
她有點看不明白,謝謹庭對她並無男女之情嗎,既無男女之情,那前世又為何要為她這麼一個毫無價值的廢后收屍,立牌位。
大殷殺人不眨眼的謝掌印,還能是可憐她不成?
東街的楊府。
謝謹庭的馬車停在府門口,幾個侍衛一看是他,忙開了府門迎他進去。
門房顯然在那處候了些時辰,見他進來道:「謝秉筆總算是到了,掌印等上多時了。」
他沒應聲,隨著門房到了前堂,前堂的丫鬟們見著他來,為他推開了那扇雕亭刻水的梨花木門,門開便見楊曙光正悠哉地下著棋。
他這位乾爹脾氣古怪的很,時常獨自對弈。
不過古怪些才對,不古怪,如何會收了他這麼個不討喜的做兒子。
「乾爹。」謝謹庭走到他面前,聽著丫鬟們閉了門才道。
微黃的燭光照亮的整個雅蘭居,映在老太監溝壑縱橫的臉上,皺紋與陰影顯得那張臉陰冷可怖。
那隻蒼老的手落子入盤,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老太監淡淡的「嗯」了一聲,他手邊放著一張信紙,其上的印泥與摺痕,想來是太后那邊的人送來的。
他沒有如在宣政殿那般肆意,楊曙光沒發話,他便靜靜立在那處。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楊曙光似乎才想起叫了乾兒子來,抬眸看著他,幽幽地道:「你遲了許久。」
謝謹庭知曉瞞不過他:「見了太子妃。」
「你連太子的面子都不願給,還會給這位太子妃面子?」楊曙光偏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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